448.第448章 三六九等[第1頁/共3頁]

思姐有些膽怯了，心想這類模樣的老女人，的確像個老妖婆。

思姐後退幾步：“我……”

“在我們山姥的眼中，人肉是分三六九等的。此中白叟的肉叫做‘饒把火’，意義是說這類人肉老，需求多加把火；小孩叫做‘和骨爛’，意義是說小孩子肉嫩，煮的時候連肉帶骨一起爛熟。這兩種都不太對我的胃口。年青女人的肉叫‘不羨羊’，意義是說這類人的味道佳美，超越羊肉。”老婆婆舔舔嘴唇，垂涎三尺。“我明天就要嚐嚐‘不羨羊’的味道。”

思姐細心打量老婆婆的邊幅。這個老婆婆的頭上插著缺了幾個齒的木梳子，不修麵貌，她的手裡提著一個火油燈盞。燈盞上有一個玻璃罩，濃黑的燃燒不充分的煙從玻璃罩冒出，這使得她手裡的燈盞像一隻即將逃竄的墨魚。豆大的燈光飄忽不定。老婆婆的臉在燈光的映照下也變得飄忽不定。

清順治九年，南明將領李定國率兵攻巴陵，城中糧儘，清軍守姑息殺住民為食。有個姓莫的人家，兒子被抓去從戎，戰死疆場。兒媳婦與婆母相依為命，守將要殺食婆婆，兒媳陳氏叩首要求替婆婆死，守將說：“真是一名孝敬的好媳婦！”就承諾了她的要求。婆母哭著禁止說：“我兒子已經為您兵戈戰死疆場了，幸虧兒媳婦早有孕在身，不至於讓我莫家絕後。求將軍留下我兒媳。我已經是半身入土的人，即便活著又有何用？請把我吃了吧！”

思姐一愣。因為這裡冇有姓“莫”的人家，但是她傳聞過有關莫家的傳說。

思姐想起十年前的一件事。當時，有幾個玩伴來林場山玩躲貓貓，玩到傍晚籌辦回家的時候，思姐幾個玩伴中少了一小我。當時他們冇有太在乎，覺得阿誰走失的人是提早回了家。但是回到家後，阿誰玩伴的家長找來了，扣問他家孩子如何還冇有返來。這下幾小我慌了神，倉猝跑到林場山四周去找。他們找到玉輪出來，還是冇有發明阿誰玩伴的蹤跡。幾天後，在他們玩過躲貓貓的處所呈現了一具白骨……

思姐聽她說到兒子兒媳，腦袋裡靈光一閃。她倉猝插言道：“老婆婆，不曉得您的兒子兒媳都住在那裡呢？我小時候常常到這裡來玩躲貓貓的，或許我跟你兒子兒媳曾經是好朋友呢。”思姐想借情麵讓老婆婆放過她。

完了，完了。恐怕我要成為這個老妖婆的一頓肉湯了。思姐驚駭得不得了。許秦說到山中有山姥，我還不信賴，冇想到當即就碰上了。真是倒了大黴。

兵亂過後，這位莫家婆母有一天在路上遇見了清軍守將，就跪下向他下拜。守將感到驚奇，問：“你拜我乾甚麼？”那婆母說：“我的兒媳和孫子都安葬在你的肚裡了，她們都冇有宅兆。現在腐敗節鄰近，我不朝著你的肚子下拜又到那裡去拜呢？”

伯母雙目緊閉，冇有一點動靜。

思姐在鍋中間竟然瞥見了伯母。伯母被一把草繩捆著，昏倒不醒。思姐急得大呼：“媽，媽……”

思姐嚇得麵色慘白。

老婆婆公然神采產生了竄改，語氣也變得親熱：“我兒子姓莫，兒媳姓陳。你熟諳嗎？”

“有甚麼不利的？”老婆婆雙目陰冷地盯著思姐，“除了十年前有一個小男孩來過這裡，其彆人還冇有機遇來我這裡呢。你算是撞大運啦。”

思姐的腳彷彿本身有了思惟，很聽話的抬起來，一步一步跟著老婆婆朝屋內深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