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6 自身難保[第1頁/共3頁]
回到家,也冇顧得沐浴,直接睡了。我現在說甚麼都不放心讓安然分開我的視野,便把她放在我跟秦亦恒中間,鎖死了房門。
乘電梯到了展芸地點的樓層,安然問我:“媽媽,我們現在去那裡呀?”
我的眼淚滾滾而落,內心卻舒了一口氣。我爸還睡著,那申明我媽還活著,隻是……能活多久,就不好說了。
“你彆管了,儘快回澳大利亞吧。”我歎口氣,不堪怠倦。
安然抹著眼淚,抽抽搭搭的,一出來就撲進我懷裡了,委曲地問:“媽媽,奶奶甚麼時候才氣醒過來呀?”
秦亦恒冇多問,點了點頭。安然抱著我不肯放手,這孩子挺冇安然感的,我就把她也帶上了。
我搖點頭,沉重地歎了口氣,問道:“你如何又要出院了?剛纔護士打電話給我,讓我來勸勸你。你現在懷著孩子,身材不好,還是放心養著吧!”
我心一抖,冇敢跟我爸說安安向我們提的前提,乞助地看了秦亦恒一眼。
我冇接話,悶在坐椅上裝死。秦亦恒掃了我一眼,也冇再說話了。
我心一沉,在我媽存亡關頭,安然夢見她躺在棺材裡,這是甚麼意義?
邊上的長椅上放著飯盒,我估摸著,我爸多數還冇用飯,因而把飯盒拿過來,翻開:“爸,你吃點東西吧,還得照顧媽呢!”
一雙有力的臂膀將我和孩子一併摟了疇昔,秦亦恒一下一下悄悄拍著我的後背,冇吭聲。感遭到他無聲的安撫,我的情感漸漸安靜下來了。
我爸搖了點頭,用力眨了眨眼睛:“你帶孩子歸去吧,我再陪陪你媽。”頓了頓,又長長地歎了口氣,“也不曉得還能陪她多久了!”
我爸打量秦亦恒一眼,冷靜地歎了口氣。吃完飯,秦亦恒去找了大夫,例外讓我們進病房探視。我爸領著安然出來了,過了大抵個把小時,他又牽著安然出來了。
舒夢和龍鳳胎也在,龍鳳胎那麼小,臉上都寫滿了哀傷,一個在那兒安撫我爸,一個問舒夢奶奶甚麼時候才氣好起來。
吃了一半,我爸俄然昂首問我:“圓圓,安安呢?”
本來深思著,如果他們不想走,留下就留下吧,現在看來,還是把他們送走的好。秦亦恒現在已經一無統統了,底子冇體例承擔舒夢母子,幸虧他先前在澳大利亞給他們買了屋子,還給孩子存了五百萬的存款,這些東西充足他們母子過中上等的餬口了。
重症監護室外的走廊上鋪著一條被子,我爸就在那兒打了個地鋪,他背靠側重症監護室的門坐著,蜷著一條腿,攥緊的拳頭青筋畢露,瑟瑟顫栗。
我腦筋有些懵,緩了一緩,纔想起來,六十四床病人不就是展芸嗎?這纔想起來,展芸也在這家病院,當時我幫她辦理的住院手續,留的也是我的電話。
凡事親力親為,當然能夠大權在握,但是如許太累。展芸一個妊婦,還是個老公一聲不吭玩失落的妊婦,身材和心機的壓力都特彆大,再被沉重的公事一壓,日子還如何過?
到了病院,果不其然,安然已經在我爸懷裡了。我爸把她抱得死緊,恐怕一個錯眼,孩子又不見了。
我跟秦亦恒趕緊迎上去,我爸瞥見我們過來,俄然“哇”的一聲撇嘴就哭,大呼:“安然返來了!圓圓,安然返來了!”
一夜睡得很不平穩,淩晨四點多的時候,安然做惡夢了,哇哇哭叫著醒來,又踢又踹,我把她喚醒,哄了半天,她俄然仰著一張掛滿淚水的小臉,忐忑不安地說:“媽媽,我夢到奶奶躺在一個很大很大的木頭盒子裡,我叫她,如何叫她都不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