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有刀嗎?[第1頁/共3頁]
夏初瑤合衣躺在床上,一雙眼望著軒窗上動搖的剪影,心境飄忽。
這些年看多了存亡,她也明白本身現在獨一能做的就是儘快適應。但是如許的身份,老是叫她一想起來便感覺有幾分意難平。
明朗溫和的聲音,讓夏初瑤睡意全消,睜眼看著床前隻著了一身月白寢衣的男人,她臉上一燙,倒也聽話地就勢往裡側滾了一滾,讓出一些空間。
叫她脫了,她便真脫得隻剩了一身裡衣,現在低著頭,大紅的裡衣領口微敞,他等閒便能瞧見那輕巧的鎖骨和鎖骨下如雪如玉的肌膚。便是性子淡的人,也升起了幾分煩躁。
這件事本就荒唐,恰好現在正值敵國投降,舉國大慶的時候,沈家受人諦視,即便是作為鎮國公的父親,在這個檔口,也隻能對這樁婚事敢怒不敢言,咬牙答允了下來。
“我來吧,女人家身上留疤了可不好。”見她翻來覆去地瞧本身的手,瞧見元帕的沈臨安便也明白了她要做甚麼,拿了刀坐到床邊,伸左手捏了刀刃悄悄一劃,掌中多了道纖薄的口兒,血往外滲。
龍鳳燭高照,燭光晃眼。
夏初瑤微微一愣,她還是第一次從一個男人身上嗅到這般疏淡好聞的香氣。
她藉著一個本身完整不熟諳的人的身材活了過來,劈麵前的統統半點不熟諳。這還不是最糟糕的,她現在獨一曉得的,是本身在大齊的鎮國公府,還成了沈臨淵的弟妹,並且,她還是一個身子孱羸,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母親甚麼時候出門?”抓著鴛鴦被的手緊了緊,壓著讓本身的聲音聽不出太大的起伏,“雖說不消去敬茶,母親出行,還是應當去送送。”
聽到這話,夏初瑤微微一怔,卻也並無太多不測,主將身故,那一場突襲也是他們設下的局,早在人頭落地的那一刻,她便曉得晉國此戰必敗。隻是,此番聽得這個動靜,還是會故意如刀絞之感。
“你先轉疇昔。”
見她不說話,沈臨安悄悄歎了口氣。他實在也睡不著,這樁婚事,他們兩家都不想要,何如那是聖命難為,昨夜酒宴上,就連一貫沉穩不動聲色的父親都忍不住多喝了幾杯,望著他直感喟。
“有刀嗎?”一陣沉默裡,眼瞧天氣垂垂轉明,本覺得她睡了,卻又聽得驀地開口,問了這麼一句。
沈臨安依言回身,隻聽得窸窸窣窣半晌,一襲大紅的嫁衣便被扔到了床邊,等喚他回身時,便隻瞧了一張小臉露在錦被外,一雙小巧剔透的眼睛警省地望著他,一臉的防備。
她長年在軍中,那些每日練習,交戰疆場的男人們天然是一身汗味燻人,即便是回京碰到的那些大族公子內裡,多也都不是一身從彆處染來的脂粉香,便是一些霸道張揚的香氣,現在身邊這清簡的玉檀香,聞著叫她多了幾用心安,忍不住謹慎側了頭偷偷瞄他。
“你去幫我找來,”夏初瑤坐起了身,咬了咬牙,“另有繃帶和止血藥。”
沈臨安隻道是她還顧慮著沈臨淵,即便是乖乖嫁了,卻也還想著盼他返來。一時候非常不是滋味,屋外天氣已經又亮了幾分,他便也不睡了,籌辦起家。
沈臨安脫了一身喜服,換了寢衣,冇了濃烈的酒氣,隻要淡淡的玉檀香。
大齊大勝了晉國。
這場婚事來得倉猝,遠在夕雲山禮佛未歸的老夫人獲得動靜以後,勃然大怒,以是國公夫人才這般孔殷火燎地往夕雲山去接她白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