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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老夫人招手讓她走到身邊，心疼的撫著她的臉輕聲道：“我們溫家原是前朝舊臣，周朝幻滅之前，溫家便手握大權，被世人讚美周武之名，後蕭家太祖發兵之時，溫家隻因受挾才被迫助太祖滅周。”

柳老夫人在旁說道：“你不必怨怪你母親，她不奉告你這些事情，隻是因為她是至心疼愛你這個女兒，她想要你有更好的挑選，想要你不被溫家拖累。”

郭聆思眼中帶淚，有些茫然的點點頭。

那為何她為了溫祿弦難過之時，母親未曾安慰。

“太祖立燕朝以後，立溫氏女為後，封溫家之主為鄭國公，溫家就此歸順燕朝，而太祖為使溫家完整歸心，便立溫氏女所生之子為儲君，而先帝便是帶有溫家血脈之人。”

鄭家看似不起眼，乃至鄭家三郎是死是活柳老夫人都不在乎，她氣得是溫祿弦行事的手腕。

“你可又有想過，到時候鄭家如果以不依不撓，郭家、馮家，他們兩家會因為你本日的笨拙行動支出甚麼代價？！”

郭夫人趕緊低聲道：“冇有，姨母你彆曲解，如慧不敢這麼想…”

郭夫人臉上訕訕的，被柳老夫人說的有些掛不住。

柳老夫人一雙眼中帶著讓人不敢直視的睿智，歎聲道：“弦兒在外所行之事，聆思看不出來，莫非你也看不出來是為了甚麼嗎？”

“你可曉得本日若不是我在，讓得鄭家人將鄭三郎帶回了京，屆時你表妹會被人傳成甚麼模樣？”

“你覺得你打廢了鄭家三郎，便能阻了你表妹的婚事，冇了鄭家三郎，另有李家三郎，周家三郎，王家三郎……你能打得了幾個，又能廢得了多少人，你真當你這個鄭國公世子就能冇法無天嗎？！”

她苦著臉對著柳老夫人澀聲道：“姨母，你既然明白如慧的心機，為何不肯成全。”

“你怎得這般胡塗？”

柳老夫人看著垂著頭的溫祿弦，看著他聳拉著的肩膀和背脊，內心歎了口氣，她也不開口讓他起來，而是就那麼讓溫祿弦在那邊跪著，然後直接便昂首看向身邊不遠處的郭夫人。

郭夫民氣機被柳老夫人一眼看破，臉皮猛的發紅，當看到郭聆思滿臉震驚的看著她的模樣時，郭夫民氣頭涼了幾分。

本來姨祖母說的是真的，母親當真一向都曉得這些事情？

郭聆思聽著郭夫人的話，驀的瞪大了眼。

“你不敢，你若真是不敢，又怎會鬨出明天的事情來？”

郭夫人見狀心中一跳，有些不敢去看柳老夫人的眼睛，垂著頭低聲道：“姨母…”

郭夫人見著郭聆思眼中含淚的模樣，輕抿著嘴唇冇有說話。

“聆思，你可曉得鄭國公府由來？”

“如慧，我曉得你心疼聆思，不肯她攪進溫家這泥潭子裡來，但我又何嘗不心疼她，你若不肯將聆思嫁於弦兒，大可直言便是，莫非我在你眼中就是那般蠻不講理，強娶強求之人？”

柳老夫人拂開郭夫人的手，坐在椅子上有些喘氣道：“弦兒，你該曉得陛下是如何對待我們鄭國公府的，你父親這些年在朝中不敢有任何建立，隨風扭捏，油滑到大家都公開裡罵他喪失了周武溫家的骨氣，他為的是甚麼，為的不就是保全鄭國公府，保全全部溫氏一族，你莫非就不明白嗎？”

“姨祖母…”

“我溫家在朝中的處境如何，你不會不清楚，你這般急著替聆思彆的議親，不就是怕她與弦兒在一起後，被拖進溫家這泥潭子裡來，落得和盧氏一樣，畢生隻能得一子，戰戰兢兢度日的成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