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第1頁/共2頁]
吳少芬走了,也帶走了她的隨身聽和磁帶,我再也聽不到譚詠麟的那首《水中花》了。
不準辭職的一個月限令很快到了,我的辭工書是早就寫好的。但還冇等我上交,麗娟卻在一個晚餐時候過來找我,她讓我臨時不要辭工,她說金秋廠年初那次大招工進了很多人,現在己經停止招工了。這動靜對我來講太俄然了,我還一向做著到金秋領高人為的好夢呢。本來想問麗娟多一些事,可她隻丟給我一句話:“甚麼時候再招工我會來告訴你的。”便倉促分開了,她說還要趕歸去加班。
想想真是對乙肝病毒照顧者的不公允。我們這些流水線上的打工仔、打工妹,大多是從鄉村出來的,很多人更是來自貧苦山區。之前的衛生前提不答應,記得小時候,大夫到黌舍給我們打防備針向來不消毒的,一個針頭紮完這個同窗又紮阿誰同窗,不感染纔怪?
我好半天賦明白她的意義,真是癡鈍得能夠!
羅小花瞟了一眼就笑起來:“你這是被人你扯了耳環吧,我有一個老鄉客歲被人扯了耳環就是你這模樣的。”
許娟之前在SJ鎮的一個五金廠做事,她說阿誰五金廠和地點的產業區又臟又亂,房屋陳舊得不成模樣,跟亮光廠的確冇法比,治安更是糟糕得要命。說到這裡,她指著本身的耳朵給我們看。她的耳朵白白嫩嫩的,非常標緻,隻是兩個耳垂上麵順著耳眼的處所彆離有一個小缺口,小缺口是新奇的傷痕,還冇有長死。
約莫是新婚的原因吧,許娟開口杜口都是石輝,我們從他嘴裡曉得了石輝一些經曆。
以是她每次返來,宿舍裡的人便笑她:“是不是又去玫瑰投影場看投影了?”許娟老是笑而不答。
我傻傻地問她:“是不是打耳眼時打碎了?”我看到街上有鐳射打耳眼的,廠裡有很多女孩就在那邊打的,一塊錢一個耳眼,傳聞剛打的那幾天都要流點血。
許娟恨聲道:“就是被人搶的!前幾天想和老公再去照一次結婚照,就戴了耳環,冇想到走到半路就被人騎摩托車扯去了,當時我老公還在我身邊呢。一副耳環三百多呢,我要加多少個班啊。”
我下鋪的吳少芬很不幸成為這125人之一,因為她男友盧猛還在這個廠,被辭退時,她不想走,哭得昏天公開。當然,統統這125人,廠裡冇有給一分錢的辭退代告訴金!
安康證在統統大夫都簽過字時還是被收了歸去,傳聞驗血時候要長一些,統統的休檢成果下午廠裡會派人來取的。我真擔憂本身的血裡會有乙肝病毒。如果有的話不但要被廠裡辭退,“金秋”廠也是進不去的,因為“金秋”廠統統員工在進廠之前都要先體檢。
麗娟送來的動靜讓我非常懊喪,我搬到了吳少芬的下鋪。不久,我的上鋪又分來了一個叫許娟的女孩子。許娟剛結過婚,長得很飽滿,人也開暢,走到那裡那裡就是一片笑聲,很快和宿舍的人都熟諳起來。
他的話引來我的同事們一陣鬨堂大笑,我曉得如果查出來病便冇有安康證,冇有安康證便要被辭退的。當時候的我覺得辭退是一件很恥辱的事,以是從速賠著笑容地說:“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查了。”
本來石輝和馬課長是同窗,他們同一年出來打工。分歧的是馬課長來了東莞,石輝去了位於長三角的一家鞋廠。在那家鞋廠,石輝打了五六年工。趕貨的時候加班加點能夠拿到近千元,不加班的時候隻能拿很少的餬口費或一分錢也冇有。一年有三分之一的時候是冇貨做的。實在就算三分之一時候冇貨做,均勻算下來的話人為也不算低了,但長三角那邊很多廠是不管吃住的。就算每月800元計算,撤除吃住,實在是落不到甚麼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