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本遊擊是個魔頭[第1頁/共3頁]

固然德灝的漢語並不非常好，但肅文聽得當真，實際指導實際，這是宿世的不易之理，在大金朝當然通用。

一場顫動天下的鹹安宮失火事件跟著罪己詔的公佈，垂垂由飛騰走向閉幕，而鹹安宮官學卻在世人諦視中悄無聲氣地重新休學。

“誌正體直四字，是教習剛纔概括的箭法精華，是教習多年心血之大成。”他先給張鳳鳴戴了個高帽，卻發明張鳳鳴的臉上仍然一片肅殺之氣，他隻得進入正題，“我以為，實在教習是以儒家之道來指導射箭，知止而後有定，定而後能安，心誌腐敗，放心靜思纔是射箭的首要之務，正所謂王陽明所講，破山中賊易，破心中賊難，驕貴、暴狠、萎迷、驚駭等，都是心中之賊，都利用格物的工夫格去，才氣達到誌正的目標！”

“啟事隻要一條，上課時，兩所九十人隻要肅文一人當真聽講，且姿式始終如一，目不斜視，心無旁鶩，這堂課，實在是對射箭的大抵概括，……誌正體直四字，肅文完整做到了，他理應甲等！”張鳳鳴眼裡寒光一閃，有如霜刀雪劍，“再簡樸些，我明天所講的內容，歸納起來不過乎兩字，那就是‘誌正’，如你能將我所講一一複述一遍，你也位列甲等！”

張鳳鳴是漢人，生得白淨，渾身高低充滿精乾之氣，德灝倒是皮膚烏黑，身胖體壯，兩人雖是一漢一蒙，一白一黑，倒是共同默契，看模樣，德灝對張鳳鳴非常尊敬。

“講！”張鳳鳴竟是看也不看他。

從寅時開端，背誦四書五經起碼一個時候，背誦完稍歇以後，頓時就是滿語的學習，算術、習字等課目迤邐展開，中午官學供應午餐，稍事歇息以後，下午倒是騎射、劍術等課目，至申時方止。

“高！”肅文內心暗讚一聲，這張鳳鳴真是小我物，三下兩下就收伏了這幫眼高於頂的爺！

“得得得……”

因為掉隊院失火，統統九十名門生暫分甲乙兩所，並不分科，同一課程，同一教習，同一上課。

“之前，不就是個遊擊嗎？倘不是端親王看重，還在健銳營坐冷板凳呢！”圖爾宸小聲道。

說話的人肅文熟諳，名喚圖爾宸，其父為福定都統，也是世家後輩，進學幾日，倒是與墨裕打得熾熱。

“肅文！”張鳳鳴倒是直接點將，他神凜威重，卻如在虎帳中普通。

拇指張弓法卻非常簡樸，拇指上戴著扳指，以扳指拉弦，食指卻輕抬箭尾，德灝倒也講得明白。

圖爾宸卻不敢與他對視，這個在死人堆裡爬出來的遊擊，身上的殺氣很濃，何況，剛纔上課，他那裡當真走過心，但他的腦瓜轉得也快，“肅文能複述嗎？如果肅文能，我也能！”

墨裕看看肅文，悄聲道，“張鳳鳴在攻打大小金川時貪功冒進，孤軍深切，折了很多兵馬，本應殺頭的，是哈保哈大人力保，才免於一死，但剝奪官職，被打發到健銳營了……”他還要說甚麼，看張鳳鳴朝這裡張望，從速閉上了嘴。

但張鳳鳴並冇有停下，俄然，他單手掣弓，身子後仰，“啪啪”兩聲，兩支箭竟從擺佈馬肚子下飛了出去，校場上頓時又是一片喝采，不過，這喝采憋在內心，憋得這一乾門生個個臉紅眼亮，鎮靜溢於顏表！

“我倒以為張教習說得有理，聽聽無妨。”中間一個大鼻子笑道，他這一笑，鼻子扁平下來，顯得倒是更大了，此人恰是那日與他一同救火的門生——麻勒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