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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老三擺手,朝院子裡看了一眼,問道:“薑瑜呢?”
薑瑜搖點頭,撇去腦海中的邪念,忍著身材上的痠痛,拔腿追上了林春花。
等薑瑜趕到曬場,曬場上還冇來得及收進堆棧裡的穀子已經被大雨衝到了曬場邊沿,順著低矮的陣勢往曬場中間的地裡流去。
薑瑜擰著眉,不安地絞動手指,怯怯懦懦地吐出五個字:“我……我挑不動!”
想到女兒剛纔用告訴的口氣對她說“累了,要回房睡會兒午覺”,馮三娘內心就升起一陣發急,恐怕丈夫曉得了不痛快。
中間的週五嬸也跟著湊熱烈:“就是,馮三娘,你看我們家三小子,比你們家薑瑜還大一歲,他爹也冇捨得讓他去挑擔子,我們家的但是男娃!”
薑瑜偷偷掀起眼皮瞅了來人一眼,這是個四十來歲的乾癟男人,固然瘦,可他的臉上還是有點肉的,對比原身這具骨瘦如柴的身材,不要好太多。
“是告訴我們又要下田了嗎?”馮三娘在圍裙上擦了擦手,走進堂屋給周老三倒了一杯茶,遞給他。
薑瑜發覺到她那一瞬情感的竄改, 當即揮了揮胳膊義正言辭的表態:“我冇事, 走吧, 去曬場。”
這句話如一記清脆的耳光扇在馮三娘臉上。馮三孃的臉頓時燒了起來,通紅通紅的。但她的反應實在是異於凡人,冇有辯白,也冇有嗬叱薑瑜這個做女兒的,隻是捂住嘴傷悲傷心腸哭了起來。
哭了一會兒,馮三娘見薑瑜還是板著一張死人臉,有些活力,逮著她的胳膊擰了一記:“你這丫頭,還不快給翔叔賠罪!”
薑瑜從兩人的對話中終究肯定,這個馮三娘應當就是原主的便宜媽。
恰好這時候另有人來找她的倒黴。
拿了錢,薑瑜非常痛快地承諾了。
中間的村長沈天翔磕了磕菸袋,跟著不疾不徐地說:“周老三家的,不是我們說你,你看看薑丫頭的身板,是挑擔子的料嗎?明天她栽進了水池裡,兩籮筐穀子冇了,人也差點出事,還算榮幸,萬一下回人也冇了,如何辦?”
馮三娘本來就冇甚麼主意,被村主任說得有些意動,可……挑擔子是秋收期間公分最高的,就薑瑜這麼個小丫頭一天也能拿十公分,如果換了其他成年男人,一天整整有十二公分。薑瑜要不去乾這個了,公分必定會少一大半,分的糧食也會少很多,哪夠吃啊。
王曉嚥了咽口水:“真的給我?”
周老三從小在道館裡長大,那些羽士喜好喝茶,他也跟著養成了喝茶的風俗,每次乾完活返來都要馮三娘給他泡一杯。
村長沈天翔聽到動靜,從堆棧裡走了出來,不附和地看了馮三娘一眼:“三娘,薑丫頭落水受了驚,差點有救過來,你先帶她歸去換身乾的衣服。”
薑瑜拍了拍他的頭:“這才乖嘛,好好乾活,事情辦得讓我對勁了,過兩天帶你上山打野雞吃。”
實在她壓根兒不曉得看病需求花多少錢,但猜想周老三也不會太風雅,兩毛應當是標配。
林春花的神采有些丟臉,這雨說下就下, 還下這麼猛, 曬場那邊那麼多穀子,如果被衝進了泥地裡就完了。她這個時候真是恨不得把本身劈成兩半,分一半去曬場上搶收。
邊說還邊嚎得哭天搶地,一副冇法活了的模樣,引得屋簷下的村民都側目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