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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曉垂著頭:“我跟大東他們說好了去……去田裡捉泥鰍、鱔魚。”
看到錢,王曉眼都直了,他五歲的時候爹媽就接踵過世了,今後跟奶奶相依為命,親戚也大多不走動了,就是逢年過節也冇人給他錢,頂多一把瓜子兩顆糖就把他打發了。毫不誇大地說,這是他活了12年來具有過的最大一筆钜款。
馮三娘洗了碗,又把一家人上午換下來的衣服洗潔淨了,還冇晾就瞧見周老三背動手,一臉憂色地返來了。
提起這個,馮三娘就很忐忑,恐怕周老三嫌薑瑜偷懶,不歡暢。
“是告訴我們又要下田了嗎?”馮三娘在圍裙上擦了擦手,走進堂屋給周老三倒了一杯茶,遞給他。
周老三還真不痛快了,他擰著眉,瞪了馮三娘一眼:“讓你去,你就去,哪那麼多廢話!”他待會兒要籌辦早晨做法的東西,薑瑜呆在家隻會礙事。
心虛的馮三娘冇轍,隻好悄悄推開了薑瑜的房門。
薑瑜不動,周老三明顯讓她拿兩毛給本身,這個隻曉得哭和賣慘的媽竟然摳了一毛起來。她如何不消這類風格去對待周扶植兄妹?
以是馮三娘一碰到她的胳膊,她就順勢展開了眼,輕聲問道:“有事?”
“拿著呀。”馮三娘推了推薑瑜。
馮三娘被她氣得要死,這丫頭明顯冇抱病,給她一毛錢就充足了,她還不對勁,真是貪婪,恰好外頭周老三又在叫她了,她冇轍,又塞了一毛錢給薑瑜:“快去,快去,去衛生所轉一圈再返來。”
“行,捉完泥鰍返來的時候到牛棚來找我。”薑瑜跟他約好時候地點就走了。
“太華侈了吧,她睡一覺出出汗就好了。”馮三娘怯生生地說。這年代,飯都吃不飽,有個小病小痛,誰不是呆在家裡熬疇昔的,一點小風寒感冒,底子不消看大夫。
“你這是要上哪兒去啊?”薑瑜挑眉,笑盈盈地看著他。
想到女兒剛纔用告訴的口氣對她說“累了,要回房睡會兒午覺”,馮三娘內心就升起一陣發急,恐怕丈夫曉得了不痛快。
馮三娘塞了一毛錢給她,抬高聲音說:“我怕你周叔活力,跟他說你身材不舒暢,你周叔心疼你,讓你去衛生所看看。這一毛錢你拿著,省著點,彆亂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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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收後,稻穀被割,水田裡常常會有孩子成群結伴地去捉泥鰍鱔魚、撿掉在水裡的稻子。
王曉說過,他家在北鬥山南麵的山腳下,最破的那一棟茅舍。這話還真是不假,能夠是家裡隻要一老一小,冇個丁壯勞動力的原因,王曉家的屋子多年冇翻修,茅草做的房頂都發黑了,廚房前麵那麵牆壁塌了一半,僅用兩根木頭支撐著。這是妥妥的危房啊!
“不要還給我。”薑瑜做勢要把錢收回來。
王曉嚥了咽口水:“真的給我?”
實在兩口在堂屋裡說話時,薑瑜就醒了。到底是個陌生的處所,她不敢睡死,之以是冇動,一是懶得動,二來嘛也是想聽聽這兩口兒說話,看看能不能從中多得出點資訊,增加對這一家人的體味。
拿了錢,薑瑜非常痛快地承諾了。
說是薑瑜的房間,實在這是柴房,一半拿來了堆了木料,一半擺了張單人床,一個冇有蓋的木櫃子,以及櫃子裡的半箱舊書,半箱衣服,就是薑瑜統統的產業。
周老三從小在道館裡長大,那些羽士喜好喝茶,他也跟著養成了喝茶的風俗,每次乾完活返來都要馮三娘給他泡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