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誓言[第1頁/共4頁]

“我不焦急。”朱繼瞥了他一眼，“他們如果自亂陣腳，我歡暢都來不及。”

都尉大人姓莫，名群，字明堂，生得皮膚白淨，邊幅堂堂，眼睛不大但眼神有光。

“為家主報仇，固然晚了些。”

“對，我也傳聞，那大師神通泛博，如同當年襄助武皇鼎定江山的顧延太師。傳聞就連東陵這邊也有很多他的跟隨者。”莫群俄然瞪大眼，“莫非此人是為晉國效力？”

這類事，僅憑一顆鐵疙瘩腦袋誣捏不出來。

管家領著朱繼繞過正門，轉入一條狹小冷巷。

“對對對，他們的壞動靜，對我們來講，那就是好動靜啊。”莫群手停在半空，愣了愣，“你看你看，我這一時還冇轉過彎來呢。”

“另有誰？”

他也冇這膽。

待穿過盤曲邊廊，繞行來到側院書房前室，朱繼當即解開大氅掛在進門處的衣架上，以免雨水把室本地板弄臟。

“東陵氐人應當重新聚合在這柄劍下。”

“說實話吧，你朱家人籌辦要乾甚麼？”

“冇有充足籌辦，怎敢來聘請你莫兄入夥。”

他唇上留著兩撇修剪過的髯毛，下巴卻乾清乾淨。

“有所耳聞。”莫群說。

管家幾次將傘撐過來，想替客人擋雨，但都被朱繼客氣地回絕。

跟朱繼的鐵匠鋪裡一樣，莫群府上也有一幅鑲了貝殼邊框的版畫。

此時他悄悄轉脫手中酒盞，衝朱繼皺起眉頭。

“老爺，”管家稟報，“這位便是多次求見的朱徒弟，從霸郡酆城來的。您還冇返來的時候，他便一向在街口陸羽茶館等待。如此已等了有小半日。”

他回想著來這裡之前，水清先生對他的交代——

“當然要拔出來。”朱繼也笑了笑。

“不是我，是徐家人。”

如果還不敷清楚，那我就隻好提示你，我們曾同屬徐氏部曲的究竟了，貳心說。

“如果如此，倒有點意義。”莫群低聲咕噥道。

朱繼看在眼裡，不動聲色。

“不成能，三公子早死了，就在徐府被屠那天。”

隻是那幅畫早已冇再公開掛出，而是被保藏了起來。

“晉國？”莫群手一抖，酒盞都差點摔掉。

“像釘子？”莫群冷冷一笑，“不籌算拔出來嗎？那可不好受喔。”

“徐家三公子，徐芾。”

“誓詞？”莫都尉嘴裡就像哽了塊骨頭，“我也想信守誓詞，能夠對誰呢？”

“看來你們經略已久，根底已深呐。”莫群顯得有些不天然地笑了笑。

他現在雖是個鐵匠，但並冇健忘曾在麒麟山莊習得的禮節。

室內安設有兩座一人高的青銅燭台，彆離位列書案兩邊。每座燭台上都有不下十支白燭，但卻都冇撲滅。

但他嘴上仍然隻字不提。

“不過，既然你這麼說，又大早晨到我府上見我，想必是有甚麼我所不曉得的事情產生。這纔是你來找我的目標，對不對？”

“這大師在霸郡所為，實在我早有所疑。”莫群悄悄一聲感喟，彷彿為本身的真知灼見不為人所賞識而略有不甘，“那麼，這雷成大師跟三公子又有何乾？”

莫都尉當真打量了麵前的同親男人好一陣，才勉強開口問：“你要甚麼包管？”

“執劍人是誰？”

看在異姓同宗，且曾同伺一主的情分上，莫非是想找我幫手，回故鄉開鋪子？

都尉放動手中書卷，將酒盞靠近嘴邊，聞了聞，“你是陽陵人？”

是的，你這個癡人，朱繼內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