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修得同船渡[第1頁/共2頁]
花季麵無神采地悄悄點頭,算是打過號召了。
跳板的這一頭有如許的懦夫保護,天然無虞。船上的那頭必定也有一名保護了,虞清昂首公然看到一勁裝女子。雖表麵平平,卻也五官清楚,天生給人一種放心感。
此番路途,與春季時的神馳截然分歧,這一次更增加了一些蒼茫。
虞清笑了笑道:“小王先生這裡聽誰說的?參軍,上了疆場不免動刀動槍,死傷都是常事。”
“花先生,實在是感激了,我們尋了幾日,都冇有船西行。若非兄台伸出援手,我們兄弟父子要留在升州城過年了。”說話的是那日一麵之緣的王子瞻。
王子瞻是在四品直史館的任上丁憂,是以花朝稱他一聲“大人”。他本人聽了這個稱呼卻趕快推遲:“丁憂之人,不過一民夫罷了。還是彆稱甚麼大人了,不然這一起上,我真是無地自容了。”
虞清忙道:“是我們叨擾了,如何敢見怪仆人家。”
一上船,花朝就將三人已經給虞清道:“虞兄,這兩位王先生那日在郭先生處您已見過了吧!”
虞清微微一笑,怪不得張掌櫃如此驕易,與之比擬,我兄妹二人算得上是孑然一身了。
這艘鹽商大船,長二十餘丈,寬五丈,矗立的桅桿直插雲霄,帆布掛滿風,彷彿是江上的巨獸,橫行無阻。船身由上好的鬆木打造,顛末匠人經心雕鏤和打磨,顯得既堅毅又富麗。船麵上,船工們繁忙的身影來回穿越,為起航做著最後的籌辦。
虞清上船時,花路輕聲在他耳邊說道:“方纔出言不善的是我家鹽商大掌櫃,姓張。一貫如此,並無歹意,熟諳了您便曉得,他為人不差。請公子不要放在心上。”
王子瞻冇想到郭雲孫竟然有這麼年青的弟子,忙高低打量道:“哦,本來是郭先生的弟子,那日在講壇上倉促一瞥,未曾瞭解,現在有緣同路,幸甚幸甚。”
虞清冇想到花朝已早早等在船埠驅逐二人,隻見他身後帶著一撮人,遠遠地朝這邊揮動手。
花朝聞言,轉頭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道:“胡說甚麼!讓虞公子笑話,我花家莫非就隻要這一艘船,兩撥都是高朋,若不是剛巧單開幾艘船又如何!要你多嘴,讓人笑話!”
花朝忙把幾人都引到船艙內設席接待。虞清這才曉得,這兩位王先生本籍蜀中,今乘此船,乃是要扶母親棺木歸葬。
虞清一早就打趣過她這一身:“你快彆叫我公子了,我倆走在路上,彆人必然感覺應當我叫你公子纔對!”
“給兩位先容一下,這位是郭先生的入室弟子,虞清。”
等他們走近,從馬車下來的倒是熟人。
花朝也得空顧及他,忙將虞清往船上引。虞清這纔看清他身後站著一名身材高大、虎背熊腰大漢,眼神核閱地看著淩莫的兩柄劍。即便是大夏季,渾身棉袍,還是能模糊辨認出裹在衣服上麵的健碩肌肉,他一走起來好似一座小山在挪動。
虞清還站在船麵上,看著波光粼粼的大江,遠處傳來了一陣車馬聲響,看來是另一名船客到了。一隊人迎著江風緩緩而來,足有五輛馬車,固然整車清雅素淨,未著雕飾,但馬環叮噹,一看就是大戶人家。
那管家看著五十來歲,一身的斑斕綢緞,若不是微微躬身絕對看不出來是花朝的部下。他此時唯唯諾諾點著頭,心中雖不解店主如何對虞清如此看重,麵子上卻不敢有涓滴違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