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5）[第2頁/共3頁]

“這個，估計是奶奶本身放在那的吧……”秋意說道，“這張照片，我們從小應當就見過的。”

“嗯。嘿嘿，彆說哈，咱爺爺奶奶年青的時候還真是‘郎才女貌’呢！”羅夏至說道。

唐人呂洞賓未度化之前赴京趕考，路遇酒家投宿，忽覺睏乏入眠。而後狀元落第，娶得嬌妻美眷，封官蔭爵，子孫合座，享儘人間繁華；可不經意間卻獲重罪，產業儘抄，妻離子散，孑然一身，孤苦終老。嘗過珍羞甘旨，也嘗過世態炎涼，接著夢醒，與其對酌的鐘離權手裡的酒還是溫的，店家的煮的黃粱粟米還冇有熟。小時候聽這個故事，羅嘯春=瞭解不了這類欣然若失的歎惋；而現在，羅嘯春多麼但願，本身這十年間，不過是十年前春節飯桌中間的一場酣夢。

“我們把屋子，簡樸清算清算吧，應當用不了多長時候。清算完，我陪你們逛街去，午餐我請了。”羅嘯春笑了笑，說道。

相框裡的大照片，是羅秋平的遺像，在遺像的左下角，放著一張泛黃的吵嘴照。那是年青期間的羅秋平與林芳晴的合影，攝製的時候用鋼筆在照片的右下角寫著：“1948年秋於上海，黃浦江邊。”

四小我在書房裡又逗留了非常鐘擺布，就分開了老屋。

羅家的其他三個姐弟，從小就是很服從大表哥羅嘯春的話的，而的確這間老屋裡統統東西上的灰塵，都披髮著一股發黴的味道。夏至頓時開車去間隔家眷區比來的便當店買了一堆潔淨器具。四小我各清理出一把椅子用來放本身的外套今後，秋意賣力用抹布擦拭統統的桌椅台櫃，羅嘯春清算陽台和廚房，夏至清算客堂和衛生間，冬雪清理書房和寢室。大抵用了將近四非常鐘，統統房間都規複了整齊亮麗，掃出來的雜物也裝了滿滿一大袋。

在梅蘭竹菊的右邊，是爺爺用行楷謄寫下來的一段話。聽爺爺講過，那是元曲《黃粱夢》中的一段戲詞：

羅嘯春看罷，又把那張照片放回了原處。接著用手指在書桌上悄悄摸了下，發明手指上都是灰。

羅秋意聽了這些話，瞪著羅夏至看著，但是轉念想了想，卻也感覺討厭鬼二哥說的不無事理，是以也說不出來甚麼駁斥的話。

四小我下了車，走進單位門。羅冬雪拿出了鑰匙，翻開了102號的房門。

“冇事……”羅嘯春低著頭，長歎著氣，衝著夏至連連擺手。

按照羅秋平的遺言，“立幼不立長”，倘若林芳晴在幾年以厥後“跟隨”本身，那麼那套屋子的產權就留給幼孫羅冬雪；並且當林芳晴歸天之前，特彆說了一句“父母不得把持後代”的話，羅穎嗣在老太太麵前便親身把老屋的鑰匙交給了羅冬雪，羅冬雪也一向把鑰匙帶在身上。不過現在羅冬雪還是個高中生，大部分時候在黌舍，還是和老爸穎嗣住在一起，以是老屋一向空著，內裡的安排也冇如何動過。

夏秋冬三小我一樣向那幅書畫看去，心中多少有些感慨。羅冬雪點了點頭，然後站起家來，摘下了那幅書畫，把卷軸捲起，送給了羅嘯春。

“是啊，十年了。物是人非事事休，但是疇昔的就讓他疇昔吧。大哥，這就是我們的命。”羅夏至一邊說著，一邊把玩著奶奶留下的那支老景泰藍琺琅彩鋼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