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先查[第1頁/共3頁]
黃縣尊緩緩點了下頭,和高先生笑道:“我大抵清楚了。這樁桉子,必定要審一審,到時候,還要煩勞高先生走一趟。”
高先生忙拿起那份密告狀,一目十行看完,瞪著黃縣尊,憋了好一會兒說出話來了,“他真是越老越無恥了!”
族裡好不輕易考出來一個秀才,他竟然往縣裡遞密告狀,說是替考,這事兒,隻能是失心瘋了。
“李秀才考這趟院試,這銀子,是哪兒來的?你曉得嗎?”黃縣尊又問道。
“從他太婆那邊算起,還在五服裡,出了三服了。”李文才用力咬著他太婆三個字,以再次明示李學棟家這倒插門的身份。
他家學棟命苦啊。
“那很多了。”黃縣尊在那張密告狀上拍了下。
“那我就歸去等著,縣尊必然要明察秋毫,秉公措置!”李文才拱手道。
黃縣尊跟衙門裡彆的人不一樣,一夙起來不吃早點,這中午餐就吃得格外早,方纔吃了早中飯,刑房書辦就帶著李文纔出去,遞上了一份密告狀。
“短了三日,長了,也不過五日,放心,先歸去吧。”黃縣尊笑著揮了揮手。
“喔。”黃縣尊恍但是悟的噢了一聲,接著問道:“那你們李家屬譜裡,冇有李學棟的名兒?”
“是有個mm,聰不聰明,我還真冇留意。”高先生擰著眉,細心想了想。
黃縣尊聽高先生這麼說,似有似無的舒了口氣,笑問道:“李文才和李秀才還在五服內,遞上這份密告狀,可不是小事兒,他們兩家有仇怨?”
“學棟是八歲那年進的書院,這孩子資質不算很好,勝在勤奮。
黃縣尊認當真真看了一遍密告狀,再認當真真打量了一遍李文才,抖了抖密告狀,帶笑問道:“你叫李文才?是李學棟的三堂伯?出五服冇有?”
黃縣尊和姚先生對視了一眼。
高先生一聲長歎。
“喔,如許啊。那這個小囡,多大了?幾歲進的學?在哪個書院?師從哪位先生?”
“先生放心,有勞先生了。”黃縣尊笑道。
“唉,不幸哪。”高先生抹了把眼淚。“學棟考好縣試回家那天,過了高家集冇多遠,就被李文才幾個孫子圍住,幸虧李家姐弟五個都在,又拿著棍,說是小囡嚇壞了,哭的叫的中間的村莊裡聽的清清楚楚。”
黃縣尊再次拖著長音噢了一聲,將密告狀放到桌子上,看著李文才笑道:“此事極其嚴峻,要細細查訪,必然要查清查明,你先歸去吧。”
怪不得阿誰病殃子又開端上學的時候,阿誰小妮兒跟著她哥哥也進了書院,本來,真正去上學的不是阿誰病殃子,是阿誰小妮兒!
這一聲把高先生彭湃的詩意喊冇了,高先生緊忙換了件衣裳,借了頭驢,騎著趕往縣城。
“放心。”黃縣尊和藹笑著,再揮了揮手。
“看起來,李氏族裡還是有人懂理知禮的。”黃縣尊笑應了句,將李文才那張密告狀推給高先生,“你看看這個。”
“你熟諳他?”黃縣尊看起來冇甚麼不測。
“喔,在你們李家屬譜內啊,李學棟和你出了五服冇有?”黃縣尊緩聲細語的又問一遍。
姚先生帶著高先生進了簽押房,倒了杯濃釅的茶給他。
“學棟父親入土後,學棟就病倒了,病得挺短長,一年多才垂垂好了,等學棟能走削髮門,頭一回在村莊裡逛逛轉轉,李文才那兩個大孫子,就把學棟打了一頓,說是那一回,幸虧學棟他三阿姐就在邊上,說他三阿姐虎得很,護住了學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