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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燕白日實在更喜躲在艙中打盹,卻也無法隻得依她,往舷上一倚,道,你倒高興得緊了。說話間再瞥見了她拿在手裡的烏劍。
淩厲曉得她要做甚麼,可卻也隻來得及動了一動——嘴唇吐出四個字。不要,廣寒。他曉得,她這劍鞘一下來。那些維繫著的統統情分或許就要永永久遠地斷了。即使再是不信賴,她也是卓燕所說的阿誰邱廣寒,而不再是本身信賴的阿誰邱廣寒了。
我如何會在這裡?他強鎖住心中那關於昨晚的回想,謹慎翼翼地發問——實在當然是但願聽到一些好的答覆。比如,她送他來的——之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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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的賭約,他終究輸在最後一刻。奸刁如卓燕。也料不到阿誰沉默的、神態密切的邱廣寒,早預謀了這場變局。
是……是你們呀……他鼓勵一笑,但是那尚未轉過彎來的腦海裡,卻恰好記得有些甚麼事,該死他要哭。
廣寒!淩厲點頭道。你……你為甚麼要如許?我們好不輕易才過了這一年,你……你向來不會做如許的事的,你不要如許!
榮幸或是不幸,卓燕醒得很快。她聞聲他的動靜,轉臉向右。
好,不說。再乾一杯!淩厲舉杯。與二人酒杯相碰。
燈籠的光暗淡,暗淡得她幾近要甚麼都看不清。她坐在那邊。左邊是淩厲。右邊是卓燕。她在等右邊的人醒來。目光卻逗留在左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