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五[第2頁/共3頁]

本來就說好了，在洛陽的最後一日，兄弟們早晨再出去喝幾杯。程方愈道。

照折羽阿誰模樣看，我如吃了那藥，應是在早晨筵席上發作。貳心道。倘是那樣，我定必狐疑晚宴當中有下了毒藥，決計狐疑不到下午的點心上的。隻是這類時候發作，於他們明月山莊又有甚麼好處？

不是蘇扶風，如果也不是明月山莊的人，那便隻剩下――我本身帶來的人了。

程方愈要說甚麼，卻又冷靜，轉念低頭道，教中的大小事件，教主親辨，從未錯冤過一個好人；此番事情，教主想必也……也必不會胡亂猜想……

不必了。拓跋孤抬手攔住他。我雖不知毒是不是你下的，卻起碼曉得――他停頓了一下――你們七人當中，有人下了這毒。

……都有吧。不知為甚麼，明天的肉恐怕不太潔淨，大師夥兒前後都去了兩趟廁所。

程方愈的承擔敞開著，彷彿出去之前，是在清算行裝。他走近去，看了一看。他有很多藥瓶，淺顯傷患之藥，他都常備，便如一個小郎中。也有一本小擒特長的冊子，那是他常日習練，不過如許的武功並不金貴，他也不在乎非要貼身帶著；再有便是幾件換洗衣物。

拓跋孤伸手指揩了一下燈沿的灰燼，轉頭道，這是甚麼？

也不必然。拓跋孤想了想。要去徽州，說不定要叫他一起搬去――你若見他，便奉告他一聲。

但是，程方愈卻並不在。

留在這裡，便能夠要死。

少頃，蘇扶風公然披了衣裳來了。拓跋孤令程方愈退走，讓她進房。

為甚麼事前不奉告我？拓跋孤道。怕我不準你們出去？

拓跋孤卻又點頭，顯得內心煩亂。算了，不必了。他說著將程方愈遣走。

有人投毒。

你說有人嫁禍給你？拓跋孤側目。是誰把你叫出去的？為甚麼出去？

程方愈又是一怔，才反應過來，依言去了。

拓跋孤笑笑，揮了揮手。你們都散去，本座與程左使伶仃談談。

拓跋孤不予理睬，卻轉向單疾風：你以為呢？

方愈也不是那麼懂，隻是感覺這症狀如果視作病症而非毒症，該是麻疹一類，便是不能吹風，過些日子便好了。

為甚麼這麼說？程方愈詰問。

蘇扶風狠狠吃了一驚。如何一回事？她上前去看她。

蘇扶風看了看蘇折羽。若的確是毒，那麼便是以病人的膿液，與彆的藥材異化，製成粉末，便可致那種症狀。但是……

或……或者……是像天花一類……既然已經發作，怕是用逼毒之法，也已為時過晚，隻能寄但願於蘇女人本身挺過這幾天，或許還可漸漸規複……

蘇折羽點點頭。程方愈不知拓跋孤的企圖，見蘇折羽伸出一隻手來，便也去按。他隻見蘇折羽臉上儘是大大小小的紅點，手卻冰冷，也不由心悸，搭了會兒脈，轉頭道，確是中毒。

那麼出去以後，可有人半途分開過？

他轉過兩層屋子，去到程方愈房間，事情告急，他也便直推而入。

拓跋孤還是不答。你看這毒――如冇有解藥，能得挽救麼？他又問。

我……我如何會有……！程方愈道。教主為甚麼不信賴方愈，方愈之前出去的時候，在桌上理過東西，桌上是乾清乾淨，甚麼都冇有的！

你不曉得？拓跋孤嘲笑。紙包裡的藥粉倒在了彆的處所，然後把紙包燒掉；紙是燒成了灰，可卻冇能顧到沾在紙包上的粉末――程方愈，你做事未免太不細心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