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信仰[第2頁/共2頁]

直到收到這隻紙鶴，雲星才恍然想起。她看了看雲冷，又瞥了他身後的院落一眼，臨時收回了心底的獵奇，道：“我去掌門居一趟。”

統統的統統，在那一刻，便已然必定。

而這間房中，無一處不揭示著莫偶然的巴望，和那悄悄放縱巴望的甜美，以及那壓抑巴望的痛苦。

這到底是一種如何有望而寒微的愛？

雲冷深吸口氣，掃視四周。他彷彿能透過這些安排、畫卷，聞嗅到房間仆人的激烈感情。

她於他而言，不但是深愛而感激的人，更是他的神，與信奉。

或許有人因為心慕或人，想要變強，倒是為了占有。或許有人因為心戀或人，想要變強，倒是為了跟隨。而他想要變強，卻隻是純真地想要實現她的希冀，讓她的心中一片安寧，不含零散半點的可惜難過。他不想再見到她那樣龐大難言的目光，不想再見到她似是記念、又模糊煩惱的神情。

他不知她疇昔經曆了甚麼，讓她說出冇法對他坐視不管的話來。但他彷彿能在這條痛苦而冗長的演變之路上，聞嗅到她的氣味，感到到她的法度，彷彿她也曾如他一樣，行動維艱地盤跚而來，每一步，都是一道鮮血淋淋的傷口。一想到這些，至今都在貳心底迴旋不去的生疼裡，便會伸展出一種苦澀的高興來，彷彿他與她，因這貫穿靈魂的演變之痛，產生了一絲旁人難及的聯絡。

讓人堵塞，痛苦，心碎難忍，卻又不管如何，都放不開那雙緊抓對方的手。

就像他一樣……

當窮途末路中，他絕望地昂首望天，望到了那雙冷眸。當身陷死路時，一雙暖和的援手破開暗中，拉扯住他的肩膀。

雲冷驀地睜眼，通俗的眸底，隻要一片剛毅安然。

那樣深沉，厚重，帶著喘氣不能、求而不得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