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黑白子[第1頁/共2頁]

向問天道，“本來如此。如果平常的豪傑俠士，喝這酒時多一些辛辣之氣，原亦無妨。但二莊主、四莊主隱居於這風景娟秀的西湖邊上，多麼狷介，和武林中的粗人大不不異。

雲蕭道，“行了！”

這局棋譜便稱為《嘔血譜》。莫非世上真有這局《嘔血譜》？”他進室來時，神情冷酷，現在倒是非常的熱切。

丹青生道，“你問我二哥喜不喜好下棋？哈哈哈，我二哥道號吵嘴子，你說他喜不喜好下棋？二哥之愛棋，便如我愛酒。”

向問天一扯雲蕭的袖子，雲蕭會心，道，“鄙人也去瞧瞧。”

雲蕭道，“本地所產的葡萄雖佳，卻不免有些暑氣。”

丹青生道，“那有甚麼都雅？我跟你不如在這裡喝酒。”

吵嘴子將酒隨口飲了，也不睬會酒味吵嘴，拉著向問天的手，道，“去，去！擺劉仲甫的《嘔血譜》給我看。”

向問天道，“鄙人胡說八道，當真是班門弄斧了，二莊主莫怪。”

丹青生道，“二哥，不瞞你說，這位風兄弟說道，吐魯番葡萄酒以冰鎮之，飲來彆有奇趣。這大熱天卻到那裡找冰去？”

吵嘴子翻著一雙吵嘴清楚的怪眼，冷冷的道，“雕蟲小技，何足掛齒？冇的讓大裡手笑話。”

雲蕭道，“吐魯番是熾烈之地……”

雲蕭見此人眉清目秀，隻是神采泛白，彷彿是一具殭屍模樣，令人一見之下，心中便感到一陣涼意。聽丹青生叫他二哥，明白此人就是梅莊二莊主吵嘴子，他頭髮極黑而皮膚極白，公然是吵嘴清楚。吵嘴子冷冷的道，“幫甚麼忙？”

向問天道，“鄙人平生最喜下棋，隻可惜棋力不高，因而走遍大江南北、黃河高低，訪尋棋譜。三十年來，古往今來的名局，胸中倒記得很多。”

隻見好大一間房中，除了一張石幾、兩隻軟椅以外，空蕩蕩的一無統統，石幾上刻著縱橫十九道棋路，對放著一盒黑子、一盒白子。這棋室中除了幾椅棋子以外不設一物，當是免得對局者用心。

雲蕭問道，“甚麼禦廚？”

丹青生道，“是啊，那是理所當然。”

丹青生道，“是啊，熱得緊！”

丹青生搶道，“這不是‘黑風指’，叫做‘玄天指’，和‘黑風指’的霸道工夫，倒有高低之彆。”一麵說，一麵將統統酒放在冰上，不久酒麵上便冒出絲絲白氣。

向問天問道，“前輩如何發笑？”

過未幾時，丹青生拉了一個極高極瘦的黑衣老者出去，說道，“二哥，這一次不管如何要你幫幫手。”

丹青生道，“請你露一手化水成冰的工夫，給我這兩位好朋友瞧瞧。”

向問天和雲蕭都大聲喝采。向問天道，“這‘黑風指’的工夫，傳聞武林失傳已久，卻本來二莊主……”

吵嘴子歎道，“四兄弟各有所癡，那也叫無可如何。”伸出右手食指，插入瓷盆。半晌間水麵便浮起一絲絲白氣，過未幾時，瓷盆邊上起了一層白箱，跟著水麵結成一片片薄冰，冰越結越厚，隻一盞茶時分，一瓷盆淨水都化成了寒冰。

吵嘴子忙問，“記得哪些名局？”向問天道，“比如王質在爛柯山遇仙所見的棋局，劉仲甫在驪山遇仙對弈的棋局，王積薪遇狐仙婆媳的對局……”他話未說完，吵嘴子已連連點頭，道，“這些神話，焉能信得？更那裡真有棋譜了？”說著放手放開了他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