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家宴[第2頁/共3頁]

景辭點了點頭，內心頭光榮。終究能起家逛逛，逃開這嗚哭泣咽的戲園子。路上問梅仙，“好姐姐跟我說說，哪家的夫人在頤壽堂呢？”

半夏將炭火爐子升起來，一時候和緩很多。景推讓白蘇細細將頭上的珠釵取了，散了一頭長髮，鬆快很多。“你不傻？你不傻你能就這麼一聲不吭地去找榮靖算賬？轉頭來差點讓父親打死。”

“那當然！誰欺負你，小爺我揍得他滿地找牙！小時候你長得高些，我捱了打還不是你幫手？現在我高你半個頭，又是男人，天然是我來替你出頭，莫非跟祖母似的，歎一口氣說，哎呀呀，男人嘛，都那樣，冇甚麼大不了的。這委曲彆人能受，小滿可不能受！”

不過半柱香時候，白蘇領著半夏，元宵領著紅棗，浩浩大蕩來了。半夏一進屋子便讚歎，“呀――這如何好住人，半夜要凍死。”

景辭不幸天冇亮就讓叫起來，歪在白蘇身上打扮，一睜眼給打扮成桃紅粉綠的喜慶模樣。同白蘇還價還價老半天，才重新發上拿下來兩支珠釵一朵堆紗宮花，不然那沉甸甸的金子壓著，脖子都直不起來。

白蘇不睬她，跪在地上理被子，擔憂道：“連張床都冇有，夜裡但是要冷骨頭的。女人如何受的了？”

第十九章家宴

這風景日頭極好，景辭閒得發慌又懶得應酬，便扶著白蘇在老夫人的小花圃裡閒逛。一步一步數著這滿園花花草草亭台樓閣，冇有一件不值錢的，感慨國公府裡上三代的繁華繁華，這一輩的窮奢極糜。皇權雖尊，卻也不能如此儘情華侈。西南西北軍費吃緊，國庫拿不出錢來，外務府的開支一減再減，宮裡的娘娘們都比著拆珠花、穿素衣，大臣們一個個哭窮，但辦起宴席捧起伶人來莫有一個不是一擲令媛。傳聞本年夏季，西北又餓死很多人。這年事，真真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景辭理了理衣衿，站在假山背麵，望著一汪泉湧入迷。或是因夏季蕭索，或是因目前熱烈，她竟生出這一番憂國憂民的心機來。

戲唱到高*潮，台上扮女裝的餘九蓮橫拋一個媚眼兒來，男女通吃。

他這大義凜然的一番話說完，景辭原笑著，俄然間眼淚湧出來，又望著景彥傻愣愣模樣，再笑出聲來。

景彥還冇吃完，“話可不能這麼說，哪有好事一起乾，受罰就單我一小我的？反正我是傻了吧唧的，你讓我乾嗎我就乾嗎，成果闖了禍，你不該跟我一起擔啊？”

天下興亡，百姓痛苦，同她有多大乾係？宴席還是是一日日流水似的吃，詩會按例是一場場趕集似的赴，女兒家終究是飄萍一樣的出身，隨巨浪沉浮。

景辭擦了擦嘴說：“哪有受不了的，小時候也跪過祠堂，也是被這個不利蛋扳連。”

朝晨雪停，窗外風清氣朗，恰是老夫人生辰之日，國公府外車水馬龍迎來送往好不熱烈。

景彥撫掌大笑，“你此人，可真是一肚子壞水，我喜好，我喜好，快教教我，另有甚麼整人的體例，我好記下來，一件件報仇去。”

白蘇聰明，塞給梅仙一隻翠綠荷包，“有勞姐姐操心，我們就在頤壽堂西耳房裡等著。”

“紅玉姐姐甭理睬他，他此人頂頂的不懂事。”景辭站起家來，從腰間取出個荷包來，裡頭沉甸甸幾個金錁子，塞給紅玉，“姐姐千萬收下，這千裡送鵝毛禮輕人意重，更何況大嫂雪中送炭，懷著孩子還費瞭如許多的心機，我內心頭實在過意不去，姐姐快收了這點小東西，省的我夜裡慚愧，展轉難眠的。待過幾日大嫂身子骨好些了，我再去陪嫂子說話。昨兒菩薩麵前許願，都是上上簽，大嫂這一胎穩穩鐺鐺，必是個健安康康的小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