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神03[第1頁/共4頁]
劉希死了數日,書案下的地磚上還積著赤色,又因他趴伏在案,書案邊沿亦感染了少量,戚潯先查抄桌椅上的陳跡,又拉開椅子坐下,隨後又起家走至椅後。
傅玦出聲:“他是初八早晨亥時初刻來的。”
到了楊俊寢舍之前,一個眼熟的年青墨客從裡快步迎出,早前他跟在齊宗義以後,戚潯見過他,隻見他拱手朝傅玦施禮,“鄙人何有為,拜見大人。”
屋子一樣是東西兩間,待進了楊俊的西間,戚潯一眼看到了好幾張瑤琴擺在書案上,她有些驚奇,何有為解釋道:“楊俊愛琴成癡,愛好彙集瑤琴,這些琴便是他買來的,常日裡除了根基的課業,他都與他的琴在一處。”
周蔚雖常幫戚潯記錄,可他見過戚潯寫驗狀, 那一手拈花小楷寫得極是標緻,戚潯便道:“幼時開蒙的早,族中出事之前已學過幾年字,便是當時留下的根柢。”
她不由得道:“劉希極是好學。”
周蔚聽的嘖嘖有聲,他入都城一年,對此很有感悟,本就是權貴之族便罷了,若投生在豪門,科舉便是晉升階層的獨一途徑,多少人想魚躍龍門。
傅玦坐在輪椅上,耳邊傳來二人低低的說話聲,暮色覆蓋在他身上,將他神采侵染的暗淡難懂,他這時道:“讀書人雖狷介,卻也不乏利慾薰心者,他們寒窗十載,為的是科舉中第,說的好聽些,將來為民請命為國,可若說的世俗些,為的皆是功名利祿。”
傅玦明朗的聲音突破了她的驚慌,她撥出口氣,一掌將周蔚的爪子拍掉,輕喝道:“屍身你都不怕,怕甚麼鬼火?”
言畢,林巍又問他,“你叫甚麼?你燒紙是為了祭奠誰?”
戚潯定神道:“當日何有為來的時候,並未看到血滴下,劉希那天穿戴的衣物乃是件月白長袍,如果染上赤色當很較著,且他被刺中的是心脈,赤色從胸口氤出,不出半晌便會流至袍擺,倘如何有為未曾扯謊,那他來的時候,劉希是方纔遇害。”
“何公子,那夜你去見劉公子之時,可有何非常?當時是淩晨發明劉公子過世,楊公子曉得此事以後又有何古怪嗎?”
出門時夜色已至,幾個侍從打了燈籠過來,林巍指著不遠處的一排配房,“楊俊就住在那邊,何有為便是與他同住一地的。”
林巍走到傅玦身邊道:“是他在燒紙祭奠。”
林巍很快從竹林當中出來,在他身後,還跟著個眼睛發紅的年幼學子,此人看起來不過十二三歲,一邊走一邊抽泣。
戚潯錯了錯牙,隻覺周蔚不堪大用,待回身去看,她心頭也突的一跳,隻見十丈以外的竹林深處,竟當真有一簇火光在黑暗裡騰躍。
“劉希住在西麵隔間,當時他趴在書案上。”
戚潯道:“先看劉希的寢處。”
周蔚立即也想到此處,又道:“不消說,凶手必然是書院內的學子,要麼便是夫子,能用紙筆琴絃殺人的,總感受不會是粗人,且讀書人狷介好講端方,紙筆琴絃這些文人常用之物,當不得與血腥肮臟感染纔是,這凶手也不知是哪般心機。”
書案兩側製有內櫃,正麵並無擋板,落座後,能看清死者腿腳。
他越哭越悲傷,“他都將近被欺負死了,他也不成能去殺彆人啊——”
周蔚還要再問,戚潯卻轉了話頭,“書院占地闊達,現在又在年休時節,且保護未幾,凶手要想不知不覺的殺人分開,非常輕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