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滿漢全席十八[第2頁/共4頁]

“當然聞聲了，”皇上的聲音裡帶著暖和如春的笑意，“朕折騰這麼半天，等的就是薛太師這句話……”說著轉頭看向身後的一眾官員，“大理寺，禦史台，刑部，兵部，吏部，對此案另有甚麼要問的？”

楚楚說著就跪□來,敏捷地鑽到床底下,拾起藥瓶揣進懷裡,再把藥瓶四周的石板從裡到外一塊一塊挨個敲過來，敲到此中一塊的時候，楚楚俄然叫起來,“我找到啦！”

一把布條上寫滿了字，卻交來回回隻要一個詞。

薛汝成轉頭看了目睹機退下的司獄官，負手又往裡踱了幾步，“皇上孔殷火燎地來找老夫，說王爺隻聽得進老夫的勸，讓老夫來勸勸王爺……趁此事尚冇有多少人曉得，封口不難，王爺這會兒改口還來得及。”

“景大哥！”

薛汝成仍擺手，像是提及一件兒時的糗事普通，笑得有幾分自嘲的味道，“老夫跟她說，她若讓第三人曉得此事，老夫便讓天下人曉得王爺的出身……若不是想早點躲開老夫，十娘可捨不得把王爺一小我丟在宮裡，奉旨嫁給阿誰金玉其外的窩囊廢。”

楚楚這一聲的覆信還飄在森冷的牢房裡，就聞聲蕭瑾瑜淡淡地說了一句，“我能夠給你。”

楚楚清楚地看到他嘴角漫開一抹淒冷之極的笑意，內心快速一沉。

蕭瑾瑜冷靜咬緊了牙關，神采白得短長，卻仍不改沉寂，沉默半晌，才道，“十娘早曉得我的出身……”

薛汝成淺淺歎了口氣，轉頭看了看還是空蕩暗淡的走廊，才輕咳了兩聲，再開口時聲音較著抬高了些，“在帝王家搶先生是場豪賭，賭注就是這輩子的宦途，押對了一定能飛黃騰達，但押錯了必定會死無全屍……老夫是個文官，又是狀元出身，當年正得仁宗天子倚重，給皇子搶先生是板上釘釘的事。那會兒仁宗天子尚未立儲，對幾位皇子的態度也不甚了了，老夫與其冒險押錯，還不如不押的好……”

楚楚倉猝跪下來，搶在薛汝成再說話之前道，“皇上，您剛纔聞聲了吧，寧郡王是冤枉的！”

楚楚倉猝看向牢門，剛纔還空空如也的牢門外正站著滿臉堆笑的景翊。

“王爺……”

薛汝成揚了揚眉梢，像是看著率性混鬨的小孫女一樣看著楚楚，“老夫信賴，一個時候內王爺必然會把那把破布條交給老夫。”

楚楚瞪著薛汝成，氣得臉頰泛紅，她不氣蕭瑾瑜，但氣極了這個拿蕭瑾瑜的好來逼他責備的人。楚楚還冇出聲，就聽蕭瑾瑜冷然道，“我有前提。”

“王爺請講。”

蕭瑾瑜低頭看了看身邊的幾塊石板，“頭上有尖硬一點兒的簪子嗎？”

蕭瑾瑜冷然挑起一絲不帶溫度的笑意，“你竭心極力教我刑獄之事，就未曾擔憂有朝一日我會查到你身上來？”

蕭瑾瑜的嘴角揚起一個清冷的弧度，“看模樣……是。”

蕭瑾瑜眉心一蹙，輕巧把布條團了幾下，塞進了袖中，楚楚本能地一步衝回床邊，敏捷把已墮入熟睡的清平緊緊抱進懷裡，狠狠地瞪向鐵柵門外的人。

一眾官員還冇在薛汝成剛纔那席話中緩過勁兒來，全都一聲不吭，蕭玦也隻輕抿著還冇甚麼赤色的嘴唇，悄悄地看著跪在牢中的薛汝成。皇上又補了一句，“這會兒問不清楚，轉頭卷宗做出縫隙，年根兒底下被安王爺發還重做，朕可冇工夫給你們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