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滿漢全席十九[第2頁/共4頁]

蕭瑾瑜悄悄點頭，方纔在宮裡議事的時候已說到這事了，蕭玦還一向懸著心，直到冷嫣毫髮無傷地前來複命才把眉頭展開。

薛汝成漸漸跪直身子，幽深如海的目光投向站在牢門口的皇上，靜定得像是在朝堂上商討政事一樣，“皇上恐怕未曾想過，這些年打下來，若當真全由吳郡王如許的將領，與大汗如許的仇敵硬碰硬，我軍要有多少傷亡，要多招募多少兵馬，多華侈多少務農男丁，多投進多少糧餉？媾和不過是一時權宜，隻如果各為其主，仗就老是要打……能一向不溫不火的打著，對軍隊好，對百姓好，對國庫也好，何樂不為？”

皇上轉頭看向身後的一群人，“誰曉得十娘？”

蕭瑾瑜偶爾會因為公事或慶典進宮赴宴，必然是隻喝幾杯不得不喝的酒，吃的東西一口不碰，返來如果不吃點甚麼溫熱的東西彌補一下，那幾杯酒一準兒會讓他胃疼到第二天早晨。這類時候楚楚總會提早熬罐粥或燉鍋湯，放在屋裡的小火爐上熱著，他一返來準能有的吃。

“皇上請。”

蕭瑾瑜哭笑不得地看著她，每次她想有些甚麼所謂的不情之請的時候，總會先拿出這副撒嬌的模樣來粘他一陣子，實在她隻要張個口，蕭瑾瑜普通都不會拂她，“有話直說……我困了。”

薛汝成神采微沉，“就是皇上的十姑母……”

阿史那蘇烏眉毛抖了一下，神采保持穩定，聲音裡模糊多了一分火氣，聽起來氣勢更足了一點兒，“投胎……投胎轉世，下輩子長個男人腦筋，不消想就能明白了。”

一看蕭瑾瑜這副模樣就曉得必定是功德，楚楚答得毫不躊躇，“好。”

楚楚聞聲木輪壓過空中的聲響就跑了出來，把蕭瑾瑜迎進屋裡，從窗下的小火爐上捧下一個沙鍋，盛出一碗熱騰騰的山藥排骨粥，送到蕭瑾瑜手裡，坐到他劈麵笑盈盈地看著他，“有點兒燙，你漸漸吃。”

“冇人想問甚麼了吧？”

“朕剛纔允你的事兒……”皇上一臉憐憫地看了薛汝成一眼，後退三步，“待會兒在這裡辦就行了。”

蕭玦微微點頭，“臣遵旨……”

“感謝王爺！”楚楚一句話喊出來，才俄然想起一件事來，“對了……王爺，我返來的時候十娘和穆遙都走了，趙管家說是唐捕頭帶他們走的，不曉得去哪兒了，也冇留個話。”

“這個我就是隨口問問……”阿史那蘇烏把布條扔回到薛汝成身邊,抱手看著安然跪著的薛汝成,“我冇弄清楚的是,薛太師讒諂吳郡王謀反,把他害到上不了疆場,再冒用他的字去跟阿史那圖羅搞到一塊……如果光為了貪點軍餉,折騰這麼一大圈子，到處殺人滅口的，還不如在都城裡搜刮搜刮來得快來得穩妥呢,薛太師，你圖的甚麼呀？”

皇上客客氣氣地笑著，“薛太師還剩哪個翅膀冇本身清算潔淨？”

“皇上……”

薛汝成看向靠坐在輪椅中的蕭玦，此人已經有五年感受不到本身下半截身子的存在了，前三年的折磨，近兩年的追殺，還加上前幾日的幾道刺傷，蕭玦本來結實矗立的身子現在薄弱肥胖得就像一片被風雨打落又被路人各式踩踏過的枯葉，彷彿一碰就會碎成粉末一樣。

阿史那蘇烏巴不得從速躲開這些文官落在他身上的儘是和睦笑意的目光，實心實意地說了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