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第3頁/共4頁]

我心神一動，忙解開首發，我的頭髮稠密而長。前幾日在大帳內，阿宙覺得我睡著的時候常常偷偷的摸……哎，想到他做甚麼？我毫不躊躇，用匕首割下了內裡的一層長髮。

“上官？”他喚了一聲，我猜疑的瞪著他。

東方隻顧給上官的腿上塗抹草藥，隨口說：“有。都等在雲裡讓你找。”

七月的火紅睡蓮，在青年沉著的麵孔下，光輝開放。

他的眼睛裡有孩童般清淺的水霧，斑斕得能夠溺下城池。

他用手指掐著地上的草和泥，彷彿疼痛到了頂點，口裡喃喃的，我向來冇有見過他如許。

我把他的頭抱著懷裡：“先生，先生？我在……我在……”我就要哭了，但不是哭的時候。上官的腿疾，遇寒則發，明天他孤身來找我，此中經曆了多少？能夠連肚子都冇有吃飽。我悔怨極了：何必爭那口氣？我本該讓先生在阿宙的軍帳內吃飽了，歇息到天亮再告彆的。但是……上官如許高傲，如何肯寄人籬下，哪怕一夜？

“先生，腿疼麼？難受嗎？好了好了，他們走了，我們登陸去。”

我深思了半天，瞥到了對岸上的蘆葦草，內心一亮堂。

我上氣不接下氣，拖著他走的話，人會震驚，可不能讓他從“草船”上摔下來。但是手裡的布條，太細碎，太短了，若連在一起，用力拖會斷的。如何辦……我的發遮住眼。

我情不自禁的用手去拉阿誰麵具，他的大手卻比我快一步，先取了下來。

我嗯了一聲，在燭火下望著東方先生的臉：“你和上官都是在元石先生那邊學的醫術？”

彷彿是叫我不消擔憂他。我如何能不擔憂？我壓住馬頭，焦急的就像沸水裡的螞蟻。

他們又返來了？我四顧，毫無躲藏處，一邊是河水，一邊是山壁。

我想了想，又悄悄說：“東方先生……前些日子圍城的時候，多謝你脫手救我。隔了老遠，我又那般狼狽，你如何就認出了是我呢？”

路高於流水。我從大樹裂縫裡瞻仰，隻見甲士們的靴子一雙雙緩慢的挪動，彷彿靴子有靈。我吸了一口氣，仍然冇法停止本身內心深處的顫栗。我望了一眼上官,他的單衣跟著河水漂泊起來。被流水打碎的星星,環繞他苗條的雙腿轉圈子。

他似冇有反應，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拖到路上。夜色黑極了。

幾聲馬嘶，我跳起來，那兩匹脫韁的馬明顯吃驚，順著流水奔去。我追了一段，用力的吹哨，但眼看就隱冇在夜色裡。我懊喪的罵了一聲，隻好跑回上官的身邊。

等了一會兒，他似承諾了一聲。

看來這是一支練習有素的軍隊。聽聞錦官城戰後，藍羽軍魁首何魁真，敏捷的進入此城。藍羽軍相稱大一

彷彿催眠的藥丸起了效力，他的顫抖和痙攣都安靜下來。

我將上官和我的外套，用撕碎的布條，紮成了一條舟的形狀。在內裡堆了一些山間的植物，又鋪上了兩層割來的蘆葦草。才把上官拖到了那條“草船”上。

都一天了，上官還在昏睡。我翻開簾子，昂首看天空，歎道：“星星都不見了。”

“東方先生，我家先生的腿真冇事情嗎？”我蹲在東方的身邊問。

我隻能承諾。固然纔出北軍大營的龍潭，再入籃羽軍大營的虎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