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第1頁/共2頁]

逃城城主剛纔槍尖斜插入土，乃是後輩的起手招式――即如同友軍之間遞刀，老是把刀尖向著本身，直接把刀柄交在對方手中。實在他本想自表謙虛，卻被會錯了意。

三名非利士妙手瞬息間兩死一重傷，剩下最後一人，眼看絕無勝算，卻也不肯束手待斃。發瘋般合刀衝上，彎刀亂砍亂削，全無章法，意欲拚個魚死網破。烏利亞退了幾步，待他再次逼近，俄然滴溜溜一個回身，已閃到他背後。雙拳劃圈成圓，擊中仇敵兩邊耳鼓。

世人都覺冥冥中自有上天指引，這一起夜襲敵國都城、重鎮，非常順利，還在歸程上救了烏利亞二人。本來料想當中，休咎未卜的前路，轉頭看來竟是一片坦途――可謂有如神助，凡人豈能勸止？

此人本待趁他前撲，乘機刀斬其背，不料烏利亞迅捷變招，槍桿帶著呼呼勁風已到麵前。他避無可避，隻得舉刀擋格。“嗆啷――”金屬相擊之聲刺耳！單刀竟被生生砸彎，鐵槍挾著厚厚的刀背，撞在此人前胸。這名非利士軍兵頓時一口鮮血噴出，肋骨斷折，目睹是活不成了。

烏利亞說道：“我與沙瑪恰是想進到那林中暫避追兵。不料非利士馬快，加上人多勢眾，箭如飛蝗。我二人未能護住坐騎，馬匹被射死。若不是將軍及時趕到，隻怕明天要想脫身，還真正不易！”

大衛聽他言辭果斷，不好再多說，揚聲叫道：“你們四個如果幸運勝了城主一招半式，也算是真豪傑，饒你們不死便是！”

四名硬手見他槍法奇快，心頭都涼了半截，暗想：他起先以一敵五，竟然留不足地。僅是慢條斯理、虛以周旋，遲延時候，等候機會……雖明知不敵，也要罷休一搏――總之被打死也不能被嚇死。

烏利亞不慌不忙走到中心，撿起一根長槍，倒轉槍桿，單手握住槍梢，槍尖斜插入土，靜候這四人齊攻。

大衛笑道：“城主拳腳工夫，罕逢敵手。令我大飽眼福！兄弟們長途奔襲了一日夜，都甚是辛苦！既然已與城主彙合，就到前麵樹林裡清算安息，規複元氣。”世人舉目北眺，果見一座富強樹林――三百人藏身此中，倒是不易發覺。

烏利亞笑道：“將軍放心！部屬內心稀有。”

比拿亞已把沙瑪肩上的傷口用布纏裹，止住血流。他體格結實，並且兩處箭傷都不在關鍵，嚼了幾口乾糧，豪飲了一皮袋淨水，立時精力規複了8、九分，大聲說道：“如果不是以色列的神眷顧保守，差大衛將軍尋到這裡，明天的日落我就見不到了！”

四人發一聲喊，舞動彎刀將烏利亞圍在垓心。逃城城主不緊不慢，鐵槍挑、刺、遮、攔，各儘其妙，不留一絲馬腳。鬥了一陣，兩名非利士人俄然著地滾進，兩把彎刀攻敵下盤；另兩人猛砍猛斫，都在進犯敵手的上三路。

那四名非利士妙手存了一線朝氣，互遞了眼色――內心都明白：這回得同心合力做那猶鬥的困獸！四人見烏利亞長槍斜斜埋入土中，料他定是想揚起塵沙，矇蔽視野。因而決定先發製人――齊把彎刀插入空中，正待要發力揚沙。四人忽覺手上一沉，竟不能揮刀上挑，均是吃驚不小。

烏利亞順勢進擊，長槍抖出朵朵槍花，罩住右邊餘下那人。先前兩人見火伴情勢危急，分從兩側搶上，各出彎刀壓住鐵槍。刀槍訂交，這二人刀鋒隨即沿槍桿滑上，烏利亞若不放手，隻恐十指不保。逃城城主放手後仰，躲開雙刀。右足飛起踹中槍梢――“啪”一聲清脆清脆，一名非利兵士丁麵門被鐵槍桿打中。頓時劈麵骨碎裂，五官都離了位。摔在地上，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