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水師碼頭[第1頁/共2頁]
王節本日被召來物流所衙門,先前也實在做了些籌辦,一應海軍事件倒也答覆的非常順溜,其間缺額吃餉的真相亦未曾坦白,一五一十,和盤托出。實則是因為這份賦稅中,少不得西門慶要拿個大頭,此等軍中常例,連朝中相公們亦是心下明白,算不得是甚麼罪名,對於“自家人”更無需坦白。
“哪隻手拿的鞭子,就給我卸了哪隻!”
見著西門慶這一行鮮衣怒馬的停在船埠上,立馬有個老夫靠上前來,一臉褶皺儘皆擠到了一處,扯著幾分生硬笑容,腆臉道:“幾位大爺,但是府上要添人丁?”
船埠邊,一大片低矮陳舊的草屋棚屋,一些衣衫襤褸,形如乞丐居住其間。此際雖說已是初春時節,可地處北方的登州,戶外還是是寒意襲人,瞧那些房舍間,竟有**歲的孩童光著身子,乃至有那十一二歲的女孩子衣不蔽體,躲在簷下,淒惶無窮。
“甚麼謀生?不過是給小輩尋條活路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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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慶上前將其扶起,那王節卻如何也不肯劈麵而坐,隻是鄙人手處的位置上沾了半個屁股,鬨得西門慶非常無法。
本來應當馳騁海上的戰船舟艦,倒是堆在船埠一處偏僻水域,無人問津,船埠的端莊泊位上,卻隻孤零零的停著兩艘三千料高麗大船,不知是做何謀生。
“王團練快快請起,你我分屬同僚,如此多禮,今後倒是如何措置!”
“甚麼!這些高麗船隻來我大宋發賣人丁!”
似那等黑戶,還是那些具有大量田土的鄉宦巨室最多,不知藏匿了多少人丁,為自家耕作,其餬口狀況極其卑劣,也就比那些流民稍好些罷了。
王節絮乾脆叨將海軍內裡詳情細細敘說了一遍,這才讓西門慶曉得,敢情這獨一一千海軍士卒也不過兩三成的戰力,其他七八成士卒都成了各批示將官的仆人,俱在各家各戶的商店謀生中賣力,倒是連泅水都不會的旱鴨子。
登州海軍,乃是大宋在北方獨一水軍,首要職責乃是巡防大河和全部渤海灣,實則早就廢馳不堪,轄下不過三千軍卒的定額,有兩千料的海船一艘,千料海船兩艘,其他大小內河戰船約二十餘艘,比之駐紮在建康府的江南海軍,範圍隻要後者的兩成,實在寬裕。
西門慶冷冷開口,身邊早就躍躍欲試的祝家兄弟當即衝了疇昔,其他卞祥幾位雖說不恥那幾個助紂為虐的小人,不過自重身份,不肯以眾淩寡,隻是冷冷瞧著。
正因如此,這登州海軍批示王節不過團練使的職銜,而江南海軍批示劉夢龍則是正兒八經的禁軍統製 ” 。
那老夫揉了揉一雙渾濁淚眼,手臂微微顫抖,指著不遠處船埠上的兩艘大船,長歎一聲道,“大爺瞧那邊,就是來此買賣人丁的高麗朱紫,如果在這大宋冇了活路,說不得就要跨海被賣到不知哪處去了!”
見此景象,西門慶身邊一眾部屬莫不義憤填膺,如果昔日在綠林中廝混時,說不得早就上前脫手了。
也就在西門慶同這老夫閒話之際,一艘高麗大船下來幾名身著高麗服飾的販子,這幾人甫一登陸,船埠劈麵的那一眾低矮茅舍棚戶就如果滾蛋的水普通,頓時喧鬨起來,那些形同乞丐普通的宋民從各自居處出來,手中牽兒帶女,湧上了船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