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第2頁/共3頁]
究竟在如許一個年代,還剩下多少是真?
車子大抵行駛了二十多分鐘,纔到達陳樹指定的地點。
蔡炳榮的神采慘白,青筋透露,盜汗一滴一滴地從額頭排泄,他痛得要命,連瞳孔都撐不住要往上翻,隻是認識卻出奇地復甦。他強撐著站起來,受傷的一隻腿以一個詭異的姿式搭著,步步刀尖般地走向白起鴻。
陸錦年的保鑣兼司機純熟地轉著方向盤,在火線十字路口處拐了個彎,花聽眼角餘光不經意撇了眼後視鏡,看到背麵跟著的那輛玄色轎車時皺了皺眉,她曉得不是她敏感,而是簡亦的的確確在背麵不緊不慢地跟著。
花聽保持著嘴角上翹的規矩淺笑弧度,向他走去,“陳幫主,今兒個找我來是有甚麼事麼?”
花聽將視野從手中這杯咖啡裡收回,昂首瞧了眼劈麵沙發上的簡亦,冇說話。
聽花聽這語氣,陳樹眸光一黯。
“世態變得可真夠快的啊花mm,”簡亦舒暢地躺在白第宅的沙發上,腳上勾著的拖鞋懶懶地閒逛著,“你現在仍感覺陳樹是你所想的那般簡樸麼?”
本來是陸錦年的貼身小保鑣,說是陳樹讓人傳話,想見她。
最後一聲槍響,蔡炳榮抬頭躺倒在地。
恰好她也想跟陳樹碰個麵,把事情問清楚。
白起鴻的車漸行漸遠,車燈在草叢間一掃而過,花聽的身影往窗下一縮,怠倦地靠在了這堵肮臟的水泥牆壁上;她閉上眼,眸子子卻在眼瞼下不安地跳動著,睫毛抖得短長……
緊接著一聲槍響,蔡炳榮的另一隻膝蓋中槍,有力地跪倒在白起鴻的跟前。
簡亦也是見機地放開了。
雖讓人很有一種莫名的安然感,但花聽隻要一想到蔡炳榮的死,心便冷了一冷。
“白兄,你……當真是不信我?”
“少在我麵前演戲,”白起鴻低頭瞧了瞧正握於本技藝中的玄色德林傑,話語裡透出一抹森冷的寒意,“你曉得獲咎我是甚麼了局。”
花聽的心臟驀地收緊,她不成置信地看著麵前這一幕,傳聞都說白起鴻殺人不眨眼,冇想到竟是這般的刻毒無情,他清楚將四財主往年的交誼忘得一乾二淨,變得這般殘暴而殘暴!他究竟是從甚麼時候起,一步一步走到了一個以利字當頭卻又受著萬人敬佩的名副實在的上海灘頭號財主?
“少說風涼話!”花聽脾氣快速上來。
“如何?被說中了不歡暢了?你還籌辦跟他……”
白起鴻倒是冷眉一挑,看著麵前的蔡炳榮諷刺又不幸地說道:“當初你去找一然的時候可曾想過你我之間的交誼?”
“你他嗎的夠……”粗話飆到一半冇氣了,左手被簡亦用力鉗製住。
“嗬!栽贓嫁禍?”白起鴻的這聲嘲笑連帶臉部肌肉也微微搐動了起來,“蔡炳榮這句話說得倒是好笑了,試問誰有阿誰本領能從你的身上拿槍?你這不是自打嘴巴麼?”他決計留出了5秒鐘的空缺,見蔡炳榮不吭聲,便揚了聲音道,“你是不是要奉告我,栽贓嫁禍於你的也是你們龍幫的人?”
花聽的視野沿著這隻清楚的骨節緩緩往上,落在簡亦冷俊的臉上,“你又想如何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