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雙魂[第2頁/共2頁]

婆子微微垂下視線，死死盯著幽靈的肚皮，眉毛擰巴飛揚得將近超出發尖，恨不得剜去雙眼，寧為瞽目老嫗，不視此情此景。

嬰孩更是痛得半空翻滾，淒厲的呻叫聲驚得東院四周的腥臭草木枝搖葉顫。

“令兒放心，姨娘定為你還此仇報，讓她備嘗人間萬般苦，夫嫌子噁心死皮存，死不得活不得，在陰陽縫中受儘煎熬！”

攝民氣魄的詭異笑聲自幽靈裂開的嘴裡溢位，強拉回了婆子的目光，被迫迎上近在天涯的異化了肉糜的血口，隻見那幽靈哈腰提起懸吊在外的腸子，超出婆子的顱頂，在她頸後繞了一圈，轉到身前，在喉骨處打了一個結，接著，兩手使力朝兩邊拉扯，婆子當即麵色青紫，眼白上翻，舌頭往外鼓湧，像極了三尺白綾自縊而忘的屍態。

“娘，她也是個不幸人。您先欲以其血肉豢養那群老鬼，後又想借她痛失愛子之恨禍亂將軍府，她與我們無冤無仇，平白淪為我們的掌中棋子，孩兒心有慚愧，拜她一拜，也在道理當中罷。”，說此話者，乃是蕭岑眼中的“狄令”，現在卻變作一個單掌可托的嬰孩，肚臍處生著一條指粗的肉帶，循跡看去，竟與那女鬼的血腸相連。

“該回了”，幽靈拉動了肚腸，朝屋內喊話。

死人白的眼幽幽與她相視，她雖見過很多死人，從未如此“貼麵”而望。

“好！”，蕭岑慎重地點了點頭，“我兒且靜待佳音。”

“咯咯······”

倏忽間，東院門外，

因而，

“哼，誰準你給一房姬妾叩拜？莫不是想認她作娘？”，嚇懼婆子的幽靈板著青紫麵孔，問。

“她身為狄應孺人，便是我們的仇家，千刀萬剮亦不敷惜，何來的不幸！”，說著，女鬼攥緊了血腸，神采瞬時黎黑。

飄忽的身影幾近與她相合，可青石板上落下的暗影唯她一個。

“如此，孩兒拜彆姨娘。”

“娘，老鬼們又肇事了。”

幽靈見她口齒外翻，一副豬豚模樣，扯起一邊嘴角，乜然嘲笑，“真不經嚇，且饒爾等一命。”，言罷，但見婆子脖頸上盤繞的血腸竟如虛光普通消逝了，而幽靈肚外的臟腑還是懸吊在那兒，未曾動移。

婆子凜然一驚，忙抬開端往上看，隨即，一口氣卡在嗓子眼，幾乎昏死疇昔。

螢螢之身屈膝膜拜，看得蕭岑更是悲愁難抑，捶胸頓足滴下淚來。

“管她惡人善人，與狄應連累相乾的，俱是我們的仇敵，一概不得心慈手軟！可記著了？”

蕭岑的泣淚之聲幽幽咽咽，婆子聽在耳中，更覺芒刺在背，脖頸一陣陣發涼。

“知錯了，孩兒知錯了”，嬰孩忙不迭回道。

嬰孩此時餘痛未消，心有顧忌，不敢魯莽駁論，訥訥點頭，“孩兒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