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立處針峰[第3頁/共3頁]

固然屋內暗淡，但如玉在顛末方纔一番刺探以後已經逐步適應，且微微定了定神看向那人。

如玉笑而不答，隻是反問道：“你們有看到夢倚和瑤矜嗎？”

瑤矜回身進了雜房打水洗了臉，又掂著腳進了屋坐到嫁妝前，將最下邊屜子裡被細細包好的小布包拿出來翻開，裡邊都是她常日裡不捨得用的妝什。瑤矜起首取了一小盒傅粉和一小片淡粉色的花鈿，想這花鈿還是在她剛進府時盧管事叫人給打賞的。記得當時耿爺也在，就是阿誰時候，瑤矜感覺天下再冇有比自家爺更都雅的了。

昨夜因北風殘虐，淩晨的氛圍還是那樣慎人，絲絲寒意穿透了瑤矜的錦衣，隻鑽進骨頭縫裡去。

聽了這話雲羅也不敢搭腔，這倆小女人那點小女兒家心機擦的比誰都亮，明眼人一看就曉得是如何個回事，也難為著她們整天念念不忘。隻是耿爺豈是大家都可惦記的？在夫人部下辦事還對爺懷有妄圖，真不知該說是愚笨無知還是天真不幸。

盧栩聽罷當真應了，才表示人進屋悄悄打掃了那一地的碎屑。

那人微微動了脫手指，如玉不等其有下一步行動便一躍而起，以掌風突破了窗楞子，一個翻身便消逝在黑暗中。

月認身子一頓，轉過身豎起眉角，右手重重朝案幾拍去：“你說甚麼！”

含禎端著海棠花式茶盤，盤上放著十錦小茶吊和一隻海棠葉杯，笑吟吟地打外間出去。如玉一身素色中衣，規端方矩地坐在雕花平頭嫁妝前，一旁的雲羅和月認正圍著如玉穿盤著髮髻。因月認之前也並冇有特地學過梳盤，隻能在一旁給雲羅打著動手。雲羅的手也真真是巧得緊，隻高低幾個梳弄便已疏了個大抵，如玉在一邊看得嘖嘖稱奇，誇得雲羅麵上紅撲撲的，如同打了蜜粉普通，格外動聽。

那人怔了怔，嘴角彷彿扯了一絲笑意。夜裡砭骨的北風從裂口簇擁而入，刹時襲滿了全部屋子。

含禎笑道：“說的倒是，方纔我在外院似是看到了她們，在偏房湊在一起不知在嘀咕甚麼歡暢事。”

“確切怪我思慮不周，好輕易進了‘絕酒堂’卻發明閣房有人。”

如玉聽了在心中嘲笑，好一個職位高貴，高貴得與其他女人平起平坐，高貴得入府至今竟冇見到夫君一麵！如許的高貴，她顏如玉可要不起。

如玉心中警鈴高文，直覺奉告她此人極難對付，這男人與大師兄顏幾重一樣，滿身都披收回一種冷冽之氣，令人望而卻步。

如玉暗道不好，冇推測此人竟是如此妙手，便在心中思忖決定立即分開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