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第1頁/共3頁]
方斯羽也笑道:“他這是見人說話呢,若我這小友不是這般好,他恐怕就不會看麵相了。”世人又紛繁大笑起來。方斯羽又道,“再說,我這天下遊遍,數千年來才得這麼一個閤眼緣的小友,你每天木在這榻上,如有此等緣分,那才叫老天不公呢。”其他兩人隻應‘是極是極’,叫鳳先生無可何如。
“二女人說得極是了。”著新月白衫的男人撫掌笑道,“老五如何臨時非論他,隻說如何罰大先生纔好。昔日他慣是奪目過甚的,叫人抓不住一絲一毫,還是斯羽最妙。大先生莫要瞪我,我於肅慣來是威武不能屈的。”他談笑罷,又轉頭來與白將離點頭,“你便是斯羽的小友吧,公然是人中龍鳳,生得極好,如果不嫌,叫我於肅便可了。”
此次集會一聚便聚至初曉,五人各展才藝,叫白將離眼界大開。待末端之時,世人都極其愛好沉默寡言的白將離,紛繁贈了禮品,所謂‘父老賜不敢辭’,白將離也儘數一一接了。
白將離便道:“莫敢不從。”
“天然不來,恰好清淨安閒。嘖,冇見著你一來便占了我的便宜嗎。”於肅手上酒盞微一頓,搖開端來,“心肝與骨肉豈能相提並論,大先生可就這麼個,你如果風騷些許,骨肉要多少有多少。真是壞朋友,每次瞥見你,都要被你占去口頭便宜,幸虧我打不過你,不然叫你這漂亮麵貌都化作血肉枯骨。”
他彷彿在等甚麼人,又感覺神思沉鬱,甚麼也想不起來,中間空落落的,彷彿缺了誰一樣。隻茫茫然的望著這一川江海奔騰,看這一芥六合寬廣,似有所悟,又似渾沌不清。
末端,方斯羽俄然歎道:“我也不留你了,若再留你,你師兄怕是要擔憂的。”其他四人也隻笑著看著,白將離一怔,剛要問方斯羽如何曉得他有個師兄時,卻俄然神思恍忽,不免渾沌起來。
方斯羽笑道:“也不知是誰嘴巴不把門。”
世人又笑,二女人隻道:“我不過閉關幾日,卻不知大先生還會看起麵相來了。”
這時坐著鳳大先生右邊的那女子盈盈笑道:“你要讓大先生自罰?卻還不若你自個兒想個困難叫他惱去。不然以大先生的文采脾氣,定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讓你吃個暗虧,白被他嘴上占了便宜。”她長得並不非常美,但神采溫馨清冷,眉間一股豪氣,嬌媚風騷當中又透著幾分凜冽端華,叫人不敢逼視。
卻聽得小橋絕頂的涼亭當中有一人聲音傳出:“瞧瞧,何曾見過這般放誕人物,自個兒遲了,還怪我們不出去迎他,當下就將老五拎來了,這是請願呢。”
過了半晌,扁舟靠了岸,方斯羽將那爛醉如泥的歌者拎在手中,喚了白將離隨他一起去。三人行了一陣,才見著前頭俄然一陣開闊,藏在林中有一處寓所,恰是紅牆綠瓦、亭台樓閣、飛簷翹角連天,大門敞著,似模糊有絲竹之聲逸出。
方斯羽帶著白將離入了內,隻穿過一條長廊,撩去那些層層疊疊攏著的羅紗,透出一股沁民氣脾的芳菲來;旁近雕欄瑩白如玉似瓷,院中翠綠之餘異化一線死水,朝氣勃勃,又極是青幽溫馨,二人行到轉折處,便上了小橋,底下一泉碧波,數百朵芙蕖盈盈盛開,鞠身而納手中,精美斑斕好似雕玉玩物,恰如人間瑤池。
幾人又鬨了會,白將離可貴聽到這類閒談亂侃,撤除醉酒的歌者,這幾人都是極其博聞廣見的,上天上天,也無所不談,偶然提及修為相乾劍道之說,雖百家分談,各執己見,卻也讓白將離很多處所茅塞頓開,頃刻頓悟,隻在心中可惜師兄未曾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