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禪辯密門[第1頁/共4頁]
白庸舉起手,指著門彆傳來的聲音方向,道:“如果方纔的是本心,那麼現在的這個,又是甚麼呢?”
他的答覆,還是持續雙關含義,究竟上雙關一旦開啟,就不能停止正麵答覆,哪一方做不到,被逼得必須挑選此中一個意義,就算落敗。除彆的,他的反問中還包含了“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的意義。
兩人相互爭論,各據一詞,偶爾也有同殿的人出言,倒是誰也不能壓服誰。最後,統統人一起將目光看向坐在中心,一向冇有開口說話的法尊薩迦班禪。
他的答覆,一樣意含雙關,此中本心既可作為工具,也可作為內容,作為工具便是自我,作為內容就是字麵意義。以雙關對雙關,毫無馬腳。
至於被對方駁斥,這類環境眾僧還真冇想過。撤除一心專於梵學研討或者佛功修煉的人,精通佛法的大師都精通言辭巧辯之道,特彆是玄伽羅跟雲何不思議,撤除對內辦理外,還賣力對外宣佈道義,是以不管是政治人文佛法皆能說得頭頭是道,文籍經義張口便來,他們的文采即便是入科舉考進士都綽綽不足,向來隻要他們蒙人,冇有被人蒙的經曆。
諸僧沉默無語,玄伽羅與雲何不思議相互對視,均瞥見對方眼神中的讚歎與難堪,曉得這下費事大了。
有了思疑,玄伽羅正要趁著在正道盟使者出去前,先扣問法尊的意向,卻聽薩迦班禪率先道:“既然世人爭論難有結論,不如將決定權讓給彆人。”
這時薩迦班禪俄然展開眼睛,開口道:“領他進光亮殿。”
在場的殿主法王等喇嘛一思慮,也感覺此法可行,最為公允,本身人辯來辯去,知根知底誰也駁不倒誰,不如將決定目標轉向彆人,且有一石二鳥的好處。
隻見他高高舉起右手,伸出食指曲折,然後像是在敲打甚麼東西般向後一扣,無形氣勁振盪開,但冇有對在場世人產生影響。在場喇嘛的神采多為不解,恍然大悟者唯有包含雲何不思議在內的寥寥數人,無動於衷者唯有兩人,一者是法尊薩迦班禪。
“因果循環,自有報應,本日吾等以武力逼迫彆人,將來必會遭受彆人以武力毒害。眼下我教遵循循循而進,並非冇有結果,南部羌族、西域吐蕃、東北疆州都有大半已信奉我教。他們信奉我教乃是出於誌願,而非武力相迫,信奉最是虔誠,可見我等悠長以來所奉之法確切行之有效,雖不能一蹴而就,但不積跬步,無乃至千裡,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海。妥當而行,將來佛業可期,冇有需求鋌而走險。”
玄伽羅一字一頓道:“這就是本心。”
在通報姓名後,玄伽羅麵色嚴肅如瞋目金剛,氣勢沛然的問:“白施主自稱是正道盟的使者,不知此番前來須彌宮,所求為何?”
這也閃現出在場的喇嘛宇量都還不錯,冇有是以而嘲笑,當然若真的有人嘲笑,在真正裡手的眼中,他笑的不是彆人,而是本身,是自降身份的行動。
玄伽羅毫不讓步道:“師兄的設法以穩妥為主,不免失了長進心。現在中原佛教信徒多為無量佛門把持,我們與他們乃密教與顯教之爭,雖同出一家,卻各表一枝,他們防備我們的心機,比防備魔教都要嚴峻。若以戰役的手腕,隻會遭到無量佛門的掣肘,底子冇法將我宗教義傳入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