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解曲[第1頁/共3頁]
秦蒼羽一聽此言,驚的瞠目結舌,半天賦說道:“義仍師兄?莫非是阿誰才名響徹大江南北的湯顯祖嗎?”
徐清瑤莞爾一笑道:“想必秦公子是想問清瑤,那蓮花雪徐文長和清瑤是否有關嗎?實不相瞞,那恰是家父。”
現在恰是唱詞剛落,間奏剛起之時,秦蒼羽跟著樂律輕聲說道:“六樹婢女打百球,昔年曾記柳橋頭。嬌來靨靨西施粉,冷伴年年燕子樓。由景而起,由景而落,四句兩喜兩悲,喜在前,悲在後,喜愈喜,則悲越悲,結句燕子樓更添思念哀傷。”
雖是淩晨,但是這日天氣陰沉,山中不知何時升起一團淡淡水霧,在空中展轉盤桓,久久不能散去,將遠處群山也抹上了一絲哀怨之色,樹木搖擺,花草輕斜,綠茵中的點點山花,彷彿也聽懂了這曲中的哀怨,低垂著花枝。朵朵花瓣,掛著晶瑩的露水,似滴未滴,麵前全部天下都像被傳染了一樣,悄悄地聽著徐清瑤的一字一句,品著琴音,留著清淚,千紅一哭,萬豔同悲。
徐清瑤說罷回身出了板屋,秦蒼羽隨後而行,到了青石處,徐清瑤悄悄一躍,踏上青石,而後理了理衣衫,緩緩坐下,用手重操琴絃,舉手投足間行動溫婉文雅。
秦蒼羽揉了揉眼睛,發覺除了頭頂還略有些淤腫外,渾身已無大礙,他站起家來,來到木桌前,摸了摸茶壺,發明茶水尚溫,秦蒼羽現在倒是極其口渴,本身倒了一杯茶水,一飲而儘。
秦蒼羽心中奇特,如何叫是也不是呢?隻是聽徐清瑤這般說來,當下點頭說道:“女人但說無妨。秦蒼羽洗耳恭聽。”
徐清瑤聽聞秦蒼羽之言,心境輕動,柔情漸起,手上卻還是撥動琴絃,這時秦蒼羽持續說道:“燕子樓,燕子樓,燕去樓無聲……一支春後惟枝在,燕子樓空苦恨生,昨淚幾行因擁髻,當年一顧本傾城。這幾句由燕子樓起將心中哀怨之情傾瀉而出,昨淚幾行因擁髻,當年一顧本傾城,傲岸自憐之情催民氣肺。
秦蒼羽這才曉得,這曲本來是出自徐渭和湯顯祖的手筆,俄然心中一動,“翹兒春?翹兒春?”他口中輕念,俄然間恍然大悟,說道:“本來如此,這曲中紅顏薄命之人乃是琵琶仙子王翠翹了?”
“公子說的是,倒是清瑤考慮不周了。”
秦蒼羽這一覺昏昏沉沉,一向睡到次日天光大明,方纔醒來,隻見陽光透過視窗,照進板屋,秦蒼羽坐起家來,發明那軟煙羅青紗早已不在,屋裡靜悄悄的,隻要本身,徐清瑤並不在屋中。
秦蒼羽眼望此景,耳聞其音,偶然間眼中淚水再次滾落,流在頰上。
秦蒼羽見徐清瑤落淚,心中頓時大急,說道:“徐女人,蒼羽隻是隨口胡說,並無衝犯之意,如有冒昧,還望女人不要放在心上。”
秦蒼羽聽徐清瑤如此說來,不好推委,隻好說道:“既然如此,蒼羽就班門弄斧,不對之處,還望女人不要見笑,隻是女人是否先能完整彈奏一遍,我隻記得後半段,前半段並未記得,如此以便讓蒼羽能心有所觸,言有所發。”
偶然間眼睛瞄到中間翻開的書籍,秦蒼羽獵奇心起,拿起一看,才發明這並不是勘定出版的一本書,乃是尚在點竄的一本手稿,當中另有很多紅批點竄之處,秦蒼羽翻到封皮,隻見上麵寫著《還魂記》,筆跡清秀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