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白璧[第1頁/共3頁]
路芳香又一次被周重璧的毒舌擊倒。他如何曉得她想修仙的,又為何要說她“會遭天譴”?他這個自發得是的傢夥懂甚麼?底子不懂彆人的境遇卻要假裝智者居高臨下教誨彆人,的確是——
路芳香早就等著苕華開口,見苕華越來越獵奇,她方用心感喟道:“唉,在寶香齋時,如果質料齊備,不到一炷香時候我便能配出美顏的好藥來。現在我回不了寶香齋了,光是曉得這些又有甚麼用?”
但是想到這裡,路芳香內心又難過起來。苕華心腸非常仁慈,幫她很多,始終至心對她,她卻隻想著操縱苕華留在太素宮,是不是太不刻薄了?
路芳香飛奔著追上漸漸騰騰的周重璧。周重璧邊走邊道:“彆跟著我,我有事。”
路芳香搖點頭,不對不對,她得解除邪念,不然魑魅的魂兒可就聽不到了!
魑魅去得那樣急,路芳香也將來得及問它故鄉在那裡,是以屍身火化以後也不知該送歸那邊,隻得埋在這少有人來的夢真崖上。
芳香本來就一肚子香料學問,見苕華愛聽,更加滾滾不斷矯飾起來:“迷迭香但是好寶貝,不但能燃燒泡茶,還能敷臉洗頭呢。”
想到這裡,她一咬牙站了起來,也是冷冷看著周重璧道:“好了,我曉得你來找我做甚麼。我承認那天在齊雲山道上,我不該纏著你的。你當時若一刀成果我的性命,穩穩能夠擺脫那幫修士的追捕。你……你卻停下來給我藥,為我搭脈,實在你、你是好人……我反而用剪刀紮你……是我、是我對不住你……”
你……你奶奶的,你是不是隻會說這一句話啊?路芳香怒不成遏,說話也亂了章法:“周重璧,你逃獄不說還敢大搖大擺……攀折花木,覺得我不敢去戒律長老那邊告你嗎?”
男人的腰上也纏著白布,上麵充滿了枯褐鮮紅、深淺不一的血盤。這條裹傷的白布彷彿好久冇有換過了,男人隻是每日都將它重新纏一次,十幾日下來染得滿布血跡,如同腰腹上滿是傷口普通,看上去可駭之極。
“與我無關。”
不會是冇有兵器了,要撿石頭砸她吧?
“你傷既好了,還是快些分開太素宮吧。冇有靈根妄圖修仙,逆天而行,終有一天會遭天譴。”
“我如何曉得這裡不能亂闖,路口又冇牌子寫著。”芳香分辯道。她看周重反璧是一副目中無人的模樣,又不平氣起來:“喂,我剛纔說了那麼多,你隻當作耳旁風麼?”
他麵無神采得拔了三朵玉簪花,回身而去。
路芳香說著,眼淚就嘩嘩流下來了,這一半是因為驚駭,一半是因為悔怨。實在她也不曉得這個周重璧到底是好人還是好人,若說他是好人,苕華親口說他傷了太素宮很多修士,還被全部修仙界通緝;若說他是好人,齊雲山上他贈藥搭脈的行動,卻又不像一個完整無情的好人。
兩人就如許對峙著,誰也不動。夢真崖地處偏僻,她就算大聲喊叫也不會有人聽到。萬一激憤了周重璧,他更要殺人滅口了!
苕華明顯對香料敷臉洗頭躍躍欲試,她這麼愛美,不會是故意上人了吧。芳香笑道:“質料都常見,隻是煩瑣,我回房找紙筆寫下來給你吧。”
路芳香頭也不回得飛奔至下崖的山路。她真搞不懂周重璧是個甚麼怪胎,為何每句話每個行動都那麼惹人討厭!早知他在夢真崖,她真不該把魑魅葬在那邊,今後如果祭拜魑魅再遇見了,真是叫人一天都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