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花漿玉白[第1頁/共4頁]

寶玉聞聲有竊財的孺子，金孺子、銀孺子、銅錢孺子甚麼的。按說偷東西不好，可這些孺子在茗煙口中都是極好的，專門盜竊不義之財，分給不幸的人家。

有枕邊小鬼，擅吹枕邊風，引發伉儷反麵。人們傳說，如果抓住了能夠煉製枕邊風，把男人的耳根吹軟去。

“你剛說誰送的？”

“李紈嫂子啊。”晴雯納了悶。

一夜無話。

說罷斜眼看寶玉，問道：“你之前常常喝，健忘了？”

茗煙鎮靜起來，手舞足蹈說著話。

第二天一早，寶玉醒來，在襲人的服侍下洗了臉，推搪不過，又痛苦的拿青鹽刷了牙。他對又苦又澀的青鹽敬謝不敏，但連日來用茶水漱口，再不刷牙，嘴裡都要長蟲了。

麝月端了海碗出來，見秋紋在訓小丫環，拐個彎兒，要從中間疇昔。

《大周史錄》記錄的是古今的名流，另有好的、壞的鬼怪精靈甚麼的，也有一些比較刁悍的魑魅魍魎記錄此中。可在魑魅魍魎裡，那些不好的，或者說上不了檯麵的，全都冇有記錄。

“是，是，二爺您學問好，生員來著。現在全府高低，哪個不說二爺是這個。”茗煙含混著，說到一半又鎮靜起來，把大拇指豎高了。

窗外溫馨，隔著矮牆，報春花探出半個花骨朵出來，彷彿害臊的少女，怯生生看他。寶玉俄然笑了，伸個懶腰，深呼吸。

有些在《大周史錄》裡有，更多的是冇有的。

寶玉隻當打發時候，湊趣兒閒談，茗煙也不是個會講故事的，說得雜七雜八，不成個彆係。可冇過量久，寶玉就被茗煙動員了情感，樂呼呼聽著。

襲人抱怨她，那邊又軟聲細語，給寶玉舒氣。寶玉搖點頭，他真不是生某些小我的氣。

“重新越，蒼山如海，殘陽如血。形象，活潑，不但如此，連著前文，竟彷彿把艱钜險阻都擺在麵前，自個倒是淺笑的，安閒的。單憑這句就能顯赫一方，又以白話誌，動聽心魄，將來鼓吹開來，做那傳世的篇章也是能夠了。”

秋紋樂了：“我看不成惜。我們爺不喜好，倒掉也是倒掉，我們吃了也就是吃了。不如咱姐妹分著吃了，嚐嚐這奇怪物。寶二爺不會見怪。”

寶玉一拍腦袋，道：“這個我記得，就是忘了那裡來的。”

襲人還冇說話，晴雯就搶著答：“這但是斑白玉露，隻要李紈嫂子那邊有呢。內裡加了采花娘弄的玉漿，市場上冇的賣，奇怪物。”

他讓晴雯措置這趟子事，練了會字，推開窗戶。這屋子是極好的，炭盆也是極好的，但是兩個加起來，他受不住。

麝月還在躊躇，秋紋早就拿了兩個小碗來。兩人找了杌凳坐下，一人一碗，添著吃個潔淨。秋紋還警了麝月不準出去說，麝月點頭，帶著空空的大海碗進屋了。

想著再喝點暖暖身子，剩下的給了襲人她們，可這一口進嘴，剛品了一下，噗的吐了出來。

當了生員，這一條要考量。

茗煙也奉迎說著，說個不斷，可冇過量久，寶玉感覺身子冷了，裹衣服都不管用。

冬筍也就罷了，是個鮮嫩適口的，可那活蹦亂跳的野兔有的說頭。襲人看著心軟，殊不知晴雯、麝月、秋紋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金鴛鴦把藥放下，話裡話外都露著奉迎，與以往的態度大不不異。她和寶玉說著話，那邊耳朵豎起來，把黛玉嘀咕的詞彙總著聽了，明麗的眼睛更加閃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