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獨創一體[第1頁/共4頁]

金鴛鴦接著奉迎道：“寶二爺不但是聽書，他還練字呢，就是不讓人看。聽秋紋說，燒掉的紙灰都倒了上百盆了。”

俄然門彆傳來笑聲，惜春趕緊坐好，把桌上的書冊合上，畫紙捲成一團，佯裝看窗外風景。

他現在的處境好像暴風雨裡的小舟，真要被逼到不得不動筆的時候絕對露餡，為今之計，要用最短的時候，練成最好的書法。‘柳體’不作第二人選。

賈探春打了個圓場，帶著賈迎春和兩個大丫環去了。

可惜王羲之是東晉人，在唐朝之前。

諸如此類不一而足，寶玉挑選柳公權也是有考量的。

張旭的草書最為著名，懷素和尚擔當和生長他的草法，繼而以‘狂草’驚天下；

一個五歲的小女人，竟然撲滅文山，具有秀才文位！

在她們三個裡，排行第三的賈探春，反而像是二姐了。

她執筆在手，清秀的小字流於筆尖：

賈惜春擱筆停墨，額頭仿若幻影空間，泛動出一座高達三十丈許的赤紅山嶽，熊熊漫天烈焰。

寶玉練了一天字，活動下痠麻的手骨，讓襲人進碧紗櫥看了。襲人回話說黛玉女人睡著呢，讓他哭笑不得。

也就是：自成一家！

秋紋排闥出去，氣呼呼的道：“小蹄子就你嘴巴痛快，謹慎晴雯姐姐返來，撕了你的這張巧嘴。”

“也冇甚麼，就是心肝兒比來好生奇特。”賈母點頭道：“彆的也就任他去頑，聽書則個，怕是要累了黛玉。她可不是個淺顯讀書的。”

賈惜春閉上眼睛。【這滿府的繁華，數不清的男人，竟然還冇我一個小女孩看得通透。】

賈母樂道：“這朋友，如何又愛上聽書了？莫不是煩了讀書（翻頁）的累，連這個也要偷懶了？”賈母把抹額放下交來回摩挲，內心想：【寶玉本是個不長進的，說是偷懶她信，偷懶聽書？這就奇了怪了。】

一日之計在於晨。

寒月清冷，燭影搖紅。碧紗櫥表裡一片清淨。

似這般，生關死劫誰能躲？

他讓麝月掌燈，秋紋打發外邊管小丫頭去，接著練字。

“虧損了冇？”

虞世南暮年偏工行草，暮年竟以正楷與歐陽詢並稱‘歐虞’；

作畫還好，她不喜好女人讀佛經。

入畫送了兩位女人，靈巧的給賈惜春磨墨。她曉得四女人的性子，這清冷的感受一上來，總歸要讀佛經或是作畫的。

這麼練字，那很多累啊。

則看那，白楊村裡人哭泣，青楓林下鬼吟哦。

‘果’字一落，亮白才華興旺而起，一朵九瓣八蕊的繁花從才華中孕育盛開，隨即緩慢乾枯。賈惜春沉吟半晌，在詩詞的一側添上三個更加清秀的字。

或者說，隻要練成字，再冇有人有膽量思疑他！

寶玉瞥見麝月出去，眉眼都低垂著，看是個再和順不過的，忍不住笑了起來。鸚哥是黛玉的貼身丫環，論職位比不上襲人、晴雯，比麝月和秋紋就高多了。可她不怕秋紋，對麝月卻存著怯呢。

寶玉的眼睛眯起來了。王善保家的他曉得，是邢夫人的陪房婆子，也是邢夫人的親信，最是個心眼小的。普通丫環，哪怕老祖宗身邊的虎魄都不肯招惹，晴雯跟她吵了一架？

說甚麼，天上夭桃盛，雲中杏蕊多？

“黛玉mm的身子也太弱了，讓他隨我一起練她也不肯。也是，女孩家家的，熬煉身材有傷風雅。”寶玉翻著白眼道。‘女人家要舉止溫雅’、‘女人家要蓮步輕移’，封建思惟對女子的束縛他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