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命中算定[第1頁/共3頁]

船兒劃入遠洋，少女一遍遍撒網，終究撈起一尾通身烏黑、模樣醜怪的魚兒，她一聲雀躍，捧著那尾醜魚道：“魚兒啊魚兒，對不住，我家裡有魚爺爺不吃，非要趕我來打漁，偏要你這頭奸刁又奇怪的白斑大醜魚，我好輕易捕到你，早晨要給我爺爺燉了吃，你乖乖的，莫怪我狠心。”

紅衣少女聞言躊躇，說道：“姐姐，我父親那邊，還要你說話才行……”白衣少女溫婉笑道：“叔父宅心仁厚，妙手回春，救人的事，還擔憂他說甚麼不成？”

俄然背後一個嬌氣實足的少女聲音叫道：“水鱗兒，你在那邊做甚麼？”

紅衣少女不睬水鱗兒，向身後一個穿戴白紗裙的少女道：“姐姐，你看看！此人……獵奇特！”

她行動敏捷，身姿美好，在彭湃的波瀾中比一尾魚還要矯捷，刹時就遊上那麵水牆，跟著浪頭扭捏，右手一探，抓住了那人的衣衫。

少女微一躊躇，決然躍入海中，順著波浪之勢，朝阿誰落海的身影遊去。

少女忙道：“對不住，剛纔冇能把你搬到船上，讓你刻苦了！”雙手連按，助他吐出海水，吐了半天，沙子吐濕了一大片，人還是冇有復甦。少女連聲叫道：“喂！喂！呼吸呀！你登陸了！”

那男人眼皮也不動一動，少女看著他，悲憫道：“對不住啊，我這是要救你，不是要吃你豆腐！”鼓鼓勇氣，大吸一口氣，俯身捏住那男人的鼻子，緊貼他的唇，對他吹了一大口氣，又放手讓他出氣。

白衣少女頓時神情一變，目光如膠住了普通，瞧了又瞧，心中幾動，柔聲道：“mm，此人昏倒不醒，不如帶歸去叫叔父好生救治！”

那穿白紗裙的少女跟李幼迦是堂姐妹，名叫李潮音，略長一歲，個子高挑，容顏秀美，氣質婉約，是北冥山北冥劍派掌門李安穩之女。

紅衣少女走出幾步，轉頭道：“水鱗兒，你不要來找他哦，謹慎你怪模怪樣嚇著他！”

落霞滿天，她這麼一昂首，小臉映上紅霞，雙眸如暗夜星鬥，晶瑩透亮得叫人驚心。長長的眼睫撲閃，如黑翼的胡蝶，實是再敬愛不過。但是右臉頰上一大片凹凸不平，似是糊了一坨異物，又像是整齊不齊的魚鱗，讓人觸目驚心，由不得做嘔。

她久居海邊漁村，也未曾見這般駭人的天象，目睹驚濤駭浪，本身底子有力對抗，乾脆一扔船槳，蹲在船中，雙手扳住船舷，穩住了身子。

少女皺眉，驚奇道：“洛兒？那是誰？喂，你在說甚麼？醒醒啊！”

紅衣少女走近兩步，往那男人臉上瞟了一眼，不由一怔，隨即啐道：“水鱗兒，你好不要臉！”

少女將魚裝入網中，撐起船槳，就要打道回府。俄然波瀾翻湧，栗子大的雨點砸下來，海麵上一片拳頭大的旋渦，毫無征象，暴風雨突襲！

“喂！喂！”叫了兩聲，卻不見那人迴應。是喝飽了海水，暈厥了？她伸手拂開那人濕發，“哎呀！”一聲，腮上飛紅，低撥出聲。

傍晚時分，一艘半舊的小木船隨波泛動，船上一名少女，約摸十五歲，紮著麻花辮，穿戴陳舊短衫，正撒網捕撈。她捕獲的魚兒又大又新鮮，卻一條條扔下海，又盪舟向前。

霎那間，烏雲散儘，大雨止息，海麵巨浪墜落，瞬息規複了碧波泛動的安靜。

少女遊到船邊，將那人死勁兒往船上拖，但是她在海中遊刃不足，出了水力量卻小，底子拖不動一個濕了水的大活人，隻好抓來魚網，將那人罩在網中，拖在船後。怕他溺水，又將他頭髮綁在繩上，拴在船舷，暴露頭臉，持了船槳，吃緊往岸邊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