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天王蓋地虎[第1頁/共2頁]

“我曉得，”灰女人神采嚴厲，“就算不吃人，也還是要吃兔子的！”

“女娃娃鼻子真靈，咱這湯餅，來往的客人誰不喝采？就是陽州城的差人路過，也要來咱這熱乎乎吃上一碗。”麪攤老闆對勁地笑道，“二位快快請坐，湯餅頓時就好。”

“聽懂了，那些人是匪賊，在說如何害人的事。”

宋亦笑道：“正因如此，我們才應當讓他們害不了人，也吃不得兔子。”

宋亦指尖悄悄叩著桌板，嘴角出現一絲嘲笑。這許靈官不但放鬼害人，竟還敢勾搭山匪。

宋亦刹時就不困了，轉頭向灰女人指的方向看去，一桌農夫打扮的人圍在一起低聲扳談，看上去平平無奇。也就是灰女人聽力超群，另有耳聽八方的風俗，才重視到這些人的分歧平常之處。

宋亦好整以暇地吃完湯餅，在桌上壓了幾枚銅錢，走時還不忘跟攤主酬酢，誇一句好味道。

妖類能通人言，不是有夫子教它們讀“人之初，性本善”，而算是一種神通，一種神通。也就是說，不管你說的是官話還是方言，哪怕你說阿亞帕涅科語，妖類也能主動翻譯成它們能瞭解的話。

“……大當家的，密邊啞巴窯失風了，傳聞是個過江龍化把。”

至於那些早就走遠的匪賊，宋亦也不擔憂他們逃掉。隻要在宋亦這裡掛了號，彆說化成農夫，就算化成灰，宋亦也一樣能找到他們。

灰女人如有所思地點點頭，感覺羽士說的有事理。並且灰女人現在是羽士養的兔子，不是野兔了，匪賊應當不敢吃她纔對。想到這裡灰女人又有了胃口，呼嚕呼嚕把剩下的湯餅一口氣吃光。

“方言吧，很普通，我也聽不懂。”宋亦說完就感受不對。

宋亦笑笑，模糊有陰陽雙魚從眸中秋水劃過。鬆間山風在他眼中化作清楚的陰陽二氣，吵嘴清楚。凡是來講，陽氣上升，陰氣橫向流入，就會構成風。隻需看陰陽二氣的活動，就曉得風的方向。

當然吃還是要吃的，隻不過從高興地吃，變成嚴峻地吃。

想是這麼想，困也是真困，宋亦上眼皮搭著下眼皮，托著下巴就要睡疇昔，幸虧被灰女人扯了扯衣角，纔沒把腦袋杵到麪碗裡。

但如果用暗號的體例重新定義每個字詞的含義，並把他們組合在一起，那麼妖類就會產生一種“每個字都熟諳但我不曉得你在說甚麼”的感受。

幾人說完話，倉促結了賬，奔著明枝山的方向去了。

北邊廟裡出事了，傳聞是個外埠來的羽士乾的。

“這老虎乃是修煉有成的老虎，等閒不會吃人的。”

那便是從虎之風。不管虎妖往哪個方向奔馳，都是順風。

宋亦再以望氣之術察看，幾人都帶著血煞，較著背了不止一條性命，身上卻另有神光護佑，大抵率就是許靈官部下的舊世紀福音兵士。

畢竟大周的欽天監也勉強算得上師父的徒子徒孫，如果有甚麼不測，本身跟在前麵能幫一把就幫一把，也好讓自家老道麵上有光。

宋亦手賤地戳戳兔耳朵：“聞到甚麼了？”

第二天一早，窗台上的晨露還未減退，哈欠連天的宋亦就牽著灰女人出了酒樓。

——多派人巡查，把官差找個處所滅了再去暗盤裡銷贓，有許靈官兜底，陽州知府也何如不得我們。

“那點子邪性，讓白扇帶著老申老艾去盤海底，記得拎著口鋒子。”

“要多加些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