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傳統詐騙[第1頁/共4頁]

此次下山前，老道還在研討他的功德昇仙機——把道經刻在齒輪上，用瀑布衝力動員大小齒輪轉動，以極快的速率代替他日夜不斷地誦經刷功德。隻要能處理功德冇法加身的題目，等宋亦遊曆返來，估計老道都能把道祖乾到榜二。

“這五兩銀子是我揹著掌櫃的偷藏的私房錢，還請大師收下！”

宋亦環顧四周，看這金羅漢寺也算不上廟徒四壁——固然冇有方丈，冇有蒲團，冇有貢品，連香燭也冇有一根，但起碼另有窗戶漏出去的風，和屋頂漏下來的雨。

“大師，這如何使得？”孫掌櫃捧著佛珠的手都在顫抖，乃至另有伴計給這老衲人磕起了頭，“這佛珠如此貴重，小老兒願奉上二十兩香火錢，求大師為我在佛前供一盞明燈。”

“如許啊……”

“阿彌陀佛，眾生皆苦。”老衲人麵色悲憫，從脖子上摘下一串佛珠拆開，像孔乙己發茴香豆似的每人發了一顆。

“是啊大師，我們受之有愧啊！”

宋亦也冇完整扯謊，自家老道確切隔三岔五就腦筋抽風，搞些“新花腔”。

“圓誠大師定是得道高僧，那蠟燭必定是以佛光撲滅。”

隻要喂騾子的伴計還不解地咕噥道：“一樣的處所我也摸了好幾下，咋就冇用呢？”

“先生此言，小老兒必然記在內心。”

宋亦倒是一眼就看出題目地點。

以及一個臉孔慈悲的老衲人。

孫掌櫃遺憾道：“回大師，我們正要運些淮州本地的土產去陽州，無緣與大師同路甚是可惜。”

“請！”孫掌櫃延手道，又號召喂騾子的伴計，“順子，乾完活兒也從速出來烤火。”

宋亦道：“大可不必，我那道觀太偏，路不好走，更冇甚麼名譽。掌櫃的也無需謝我，隻要多修路多做善事，自會有神靈護佑。”

“這頭騾子是累著了，我在山上學過些聚獸調禽之術，碰到這類環境，悄悄安撫便可。”

“貧僧與諸位施主有緣，這些佛珠以千年菩提木製成後長供佛前，經佛光普照九九八十一日，又與貧僧相伴多年，想來多少能護佑各位施主安然喜樂。”

“好！好高的佛法！”世人聽得如癡如醉，宋亦卻鼓掌叫起好來。畢竟不管是宿世還是此生，他都冇看過幾次小醜演出。固然這老衲人往火堆裡扔鬆香末的伎倆偷感很重，但宋亦一來尊敬“官方藝人”，二來尊敬將死之人，也就冇戳穿他。

“諸位施主，請聽貧僧一言。”

孫掌櫃感喟道：“這些傳聞小老兒又何嘗不知？可這批貨要得急，這幾日大雨又連綴不斷，隻好鋌而走險，抄些近路。這場雨下的真不是時候，如果能再走兩個時候，便能回到官道上，也就不必擔憂妖邪之事了。倖幸虧遇大師，不然小老兒怕是一夜都睡不平穩。”

空蕩蕩的騾車停在院內，車上的貨色早已儘數搬進大殿裡，騾子則拴在院中的大樹下避雨，另有個伴計抱著草料在餵它，其他伴計和鏢師都在大殿內烤火，隻要孫掌櫃戴著鬥笠披著蓑衣，冒著雨站在院中驅逐。

宋亦似笑非笑地看著老衲人胡編亂造些佛經，碰到實在解釋不通的處所，就打機鋒裝謎語人，卻還能將一眾伴計唬住，不由感慨當騙子的門檻實在太低。

“相逢便是有緣，也罷，貧僧就講一段《無量佛陀經》。”

宋亦道：“也是去陽州。家師素有腦疾，聽聞陽州城濟世堂有擅治腦疾的大夫，特地前去尋醫問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