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杯莫亭[第1頁/共2頁]

“如何說的？”

“那你方纔又為何不說？”李酒姑有些活力。

“你如何曉得？”李酒姑麵中生疑。

李酒姑點了點頭。

五人飛至城門外落下，為首一人神采嚴厲，小聲提示身後四人：“諸位師弟，我等五人本日下山與昔日分歧，在城內隨便吃些茶水便罷，趕路要緊，莫要遲誤工夫，壞掌門大事。”身後四人儘管點頭稱是，並不敢多言。五人隻在城門口的麪館裡要了五碗素麵，倉促吃罷，又在臨街的燒餅鋪子裡處拾了些燒餅帶在身上，便折身往城外去了。如許急倉促的來，急倉促地走，又是在這般冷僻清的早市，本來是不該有人重視到的。但現在城內不遠處卻恰有一雙眼睛諦視著他們，此人恰是杯莫亭的老闆娘李酒姑，她麵無神采的看著五人分開，又麵無神采的朝城內走去。

李酒姑衝王聊使了個眼色，王聊擺擺手，聲音比方纔更小了些：“無妨，我打發他去了醫館，現下無人，你且說罷。”

李酒姑不緊不慢的走到杯莫亭門外，眯著一雙桃花眼笑道：“喲，我纔出去這麼一會兒，就來了這麼多客人，”說罷，她衝著老頭兒問道，“老酒鬼，今兒你可得把這半個月的酒錢給我結了，不然在彆想再從老孃這裡換一口酒喝！”她的語氣裡透著打趣，又讓人感覺這話說的當真。

“可聽到他們說了甚麼？”

“不會，你儘管照我說的去做。祖婆要我們呆在這裡便是讓我們探聽蓬舟山上傳來的動靜，我們能聽很多少，便奉告她多少。”

蓬舟山位於中州之北，山腳下有一小城，名曰望舟城，建城之日千年不足，本來喚作望城，自蓬舟山齊雲一派成了中州眾派之首後，新任城主章九刃便將望城改作瞭望舟城，取其眺望蓬舟山之意，亦是想沾一沾這道家的仙氣。

“我隻要七八分的掌控，如果奉告了那邊，到頭來卻錯了主張，誤了大事，就是你我之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者，即便你我不說，以琴簫的才乾，一定看不到這一點，你儘管放心吧。”

“就說陸放帶著四位小輩弟子帶著乾糧往東南邊向去了。”

“他們往東南邊，又帶了乾糧，想來那處所必定不在近處，要走上三五日纔是。修仙之人腳程非常人可比，若似這般推算下來，東南邊向便隻要囡霄城，坪洲，漯河，沙海這幾個處所。囡霄城和坪洲又都是中土大城，比之望舟城更是繁華，如果此地出了甚麼事，早便在中土傳開。這般算下來，便也隻要沙海一處了。”

“那裡是帳胡塗，清楚是你胡塗罷。”一陣笑聲從人群的前麵傳來，李酒姑挽起袖子又問道，“怎地是你在這裡，麻六呢？他在做甚麼？”

“哪個曉得，一大早跑了八百趟茅房，你也不在，隻能我來號召了。”

李酒姑還是不放心腸將簾子挑出一條縫來，向外瞧了瞧，纔回過甚：“方纔我在城門口見到了，五小我。為首的是極靈老道的大弟子陸放，其他四人大抵是他座下小輩，都未曾見過。”

杯莫亭的門前已經圍了很多人，王聊現在一邊給客人打酒一邊又算著究竟該收多少錢，又或者要找給客人多少，一時候忙得焦頭爛額。排在最後的是個肮臟老頭兒，穿一身襤褸爛的衣服，前襟的處所鬆垮垮的暴露半個胸膛，褲子上的補丁吊在襠前。他提著酒葫蘆，目睹著等了很久也未曾往裡挪動半步，心中非常焦心，又不肯意就這麼提著空蕩蕩的酒葫蘆分開，站在門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時而伸著腦袋往裡瞧，時而又環顧四周。這時，他俄然看到了正往巷內走的李酒姑，一把提起他的酒葫蘆，打起精力喊道：“酒女人！你可算返來了！”其他的人也都轉頭往巷口去看，一時候彷彿人群裡煩躁的氛圍被沖淡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