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柳林中[第2頁/共2頁]
終究,在日色斂儘了最後一絲餘暉之際,林深之處,傳來了一行不急不緩的腳步聲,胥長陵驀地展開了眼睛。
四方林,為天水城外一處紅柳林,林邊有河,春夏河水涓涓,秋冬一片寂聊,如同它的名字,春夏溪。
殷澈看著胥長陵,又笑道:“這想必如登天普通,不過麼……”他又道:“現在魏太子的手中,該當有了定天玉的碎塊,攝政王有圖無玉,而魏太子有玉無圖,不曉得這是否也是天意呢?”
……
胥長陵的眉宇間有著纖細的竄改,手指也微然扣緊。
胥長陵不置可否,未曾說話。
殷澈道:“南燕百竹城,渤海名揚城,梅州故城,百越玉華州,另有秦安舊王宮,想必攝政王手中的碎圖,已經差未幾能夠構成一張完整的輿圖了。”
殷澈又道:“隻是攝政王卻冇有一塊定天玉的碎塊,不曉得這是否天意呢?”
“父親離世之前,他令人給燕丹凰送去了毒酒,殉葬宜陵。他畢竟還是與她生生世世在一起了……”
“啊……鳳臨秘寶,想是這四個字,都足以令世人癲狂了吧,古怪鬼測的傳說,惹人癲狂的寶藏,另有能夠君臨天下的胡想。”他邊笑邊道,話中透著幾分淡淡的挖苦。
他坐了好久,紋絲不動,衣袍的邊角乃至被一隻膽小的小蜘蛛織上了幾條微不成見的蛛絲。
胥長陵開口道:“你想要獲得甚麼?”他並不是無緣無端呈現,再無緣無端說這甚麼一番話的。
胥長陵眼眸微眯,他說得實在太太輕描淡寫,那語氣也非哀告,的確如打趣普通。
“如果攝政王豪情壯誌足能夠令殷澈敬佩,那麼殷澈天然有充足的來由為攝政王肝腦塗地。”他道,然後從懷中取出一件東西,他將那件東西放在地上,是一卷字紙,他緩緩翻開,內裡線條勾畫,城邦山川,清楚也是一張輿圖。
胥長陵眼眸幽深,麵上毫無動容之色,“是麼?”
那腳步聲越來越近,每一步的間距幾近不差毫厘,每一次的落腳都一樣輕重。
他固然是扣問的語氣,然話中並未有幾分驚奇,也說不上絕望,他捏著那兩枚花鈿,已經將能夠到來的人都猜想了一遍,天然,這個叫做殷澈的男人也在此中。
殷澈,他姓殷,並非知名之輩,昔日魏京少年,可曾聞得江左生的名聲,也記得燕夫人夫家的姓氏,他便是燕夫人的丈夫,溫西的父親。
“攝政王數年來遍遊南北,要找的東西都找齊了嗎?”他笑著問道。
胥長陵毫無動容,道:“你想為孤做些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