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回 九霄變[第1頁/共2頁]

這番說辭，在楚寒澤來之前就已然想好，早有籌辦，但此時真的當著任落華的麵說出來，還是不免有些心虛，不由移開目光，不敢看著任落華。

楚寒澤一邊說著，一邊偷瞄任落華神采，卻不見任何悲喜，隻得自顧說道：“我等執掌九霄峰以後，前後曆經諸事，發覺先前的典章規製已難以適該當前局勢，均覺九霄峰急待變法改革。是故我們一起商討，想變動一下九霄峰先前的典章。”

楚寒澤道：“是。九霄峰自初創以來，便是九宮九尊，九主共領，尊主由全部弟子共同推舉，如有大事，便召開‘九尊朝會’，共同商討。天帝爺那一輩九位尊主退位以後，我等由眾弟子推舉，忝列其位，雖不敢說將九霄峰發揚光大，但也夙夜謹懷，不敢涓滴懶惰。”

任落華道：“這主張到底是誰想出來的？”楚寒澤道：“照九霄峰的端方，天然是有人建議奏表，然後全部弟子公議。”任落華道：“我問的就是這個建議奏表的人。”

任落華聞言，微微嘲笑，說道：“九霄峰自秦末起家、東漢起興，已曆千載，從未聽過有甚麼典章規製不適之說。”

楚寒澤道：“是，程尊主開初建議奏表之時，確有反對之聲，召開了十餘次九尊朝會，連著七次公決，終究還是以多勝少，承認了此項公議。”

聽到此處，任氏父子想起先前爭辯，不由得互望一眼。任落華道：“那你說說看，你們變動了甚麼典章規製。”

楚寒澤神情一肅，說道：“恭聆天帝爺教誨。”

笑聲漸歇，任落華道：“我早已退位，九霄峰的大小事件與我已然無乾，你們要變法，也任由你們變去。不墨守陳規，精於變通，原是功德，但竄改易法須審時度勢，不成儘情妄為。九霄峰曆經千載，不易把持，如果一步走錯，那便萬災害消。我有句話，托你給程鳳麟帶去。”

安道順躬身答道：“是。”當下引著楚寒澤去配房歇息，離了菊園。

楚寒澤見任淑君言辭誠心，卻之不恭，隻得道：“既如此，寒澤便叨擾了。”

任落華望了他一會兒，忽而長聲一笑。楚寒澤一愣，不知任落華是何情意。

楚寒澤一走，任落華就對任淑君道：“你信不信，遲早有一天，九霄峰另有事端。楚寒澤這個尊主，做不長！”說著搖了點頭。

“人間萬物，難逃因果，九霄峰一脈，乃避秦法一統而生，現在在九霄峰上推行一統之法，無疑與九霄峰之天理相悖。昭昭天道，庶人難逃，九霄峰因何而生，就會因何而滅。”任落華目光緊盯楚寒澤，“你記下了？”

楚寒澤聽出了任落華的不快，內心微微有些不安，但嘴上仍不動聲色地說道：“萬物有道，窮則變，變則通，世上豈有千年穩定之道？又焉有千年不滅之朝？且說昔年天帝爺等九位尊主，突破陳規，變動祖訓，來往中華，互通有無，使我九霄峰聲震武林，至今思之，還是一件嘉話。我等效仿先賢，也是為九霄峰將來著想。”

楚寒澤道：“是玄天宮的程尊主。”任落華道：“噢，又是程鳳麟。”

任淑君曉得父親所指，冇法回嘴，隻能沉默不語。

任落華收回目光，淡淡隧道：“我乏了，不能久陪。淑君，你安排他在客房歇宿，住幾日再走。”

楚寒澤道：“那倒不是。我們商討以後，按六合人三才之理，將玄天宮、承天宮、海天宮歸併為‘天道宮’；將無量宮、太玄宮、長生宮歸併為‘地德宮’；將歸元宮、修靈宮、聚神宮歸併為‘人華宮’，推舉了三位尊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