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三十八章[第1頁/共3頁]

“李柱、吳漢，你們倆去！”

“夫，夫人，這事要不等老爺返來再說……”一個仆人踏出半步，有些膽小地開口。

上京持續十幾日高溫不下，盛暑難耐，本日卻下了場暴雨。雨後的上京街道顯得空曠冷僻，偶有一兩個路人倉促而過，青條石受了雨水浸潤，溫和了冷硬的線條，光可鑒人。平靜的大道俄然響起混亂的腳步聲，一裡手丁打扮的人押著一名婦人往冬衣江方向而去，神采凝重，前麵有一頂華貴肩輿不緊不慢地跟著。茶館裡喝茶的，有人認出那些仆人的裝束是禦史府的人，小聲群情開了。

“如何？一個個耳朵都聾了是嗎？都假愣著乾甚麼！”楚氏見半晌冇人反應，不由憤怒嗬叱道，一雙眸像淬了毒般，狠狠地盯著一眾仆人。

名叫趙三的男人不雅地翻了翻白眼，又看了眼街道，“你瞧這架式，不是要沉江是啥？我看啊，冇準兒我們的禦史大人也……換帽子了，哈哈！”

被點到名的兩名仆人約有三十來歲的樣，體格健碩，似有些工夫根柢。這兩人都是楚氏從孃家帶過來的，向來對楚氏忠心，剛纔征愣也隻是想著怕獲咎了沈棠，這下聽得楚氏的厲喝也算回過神來了。回想這些年沈棠對司徒嫣不冷不熱的態度，兩人的神采微微鬆動了些，這事是確有其事也好栽贓嫁禍也罷，他們畢竟是主子，儘管聽主子的叮嚀便是了，到時木已成舟，屍身都冇處尋了，老爺總不至於殺了夫人抵命吧？至於鳳相那邊，家醜不過揚，老爺也自會措置的吧。思及此，兩人狠了狠心，拿了竹籠上前。（浸豬籠啊，但偶實在不想寫豬籠，囧）

楚氏見司徒嫣還是一副麵龐沉寂的模樣，心中憤恨更甚，向中間的仆人厲喝道：“脫手！”

李柱、吳漢原也是良善之人，隻是在高門內院裡呆得時候長了，看的陰暗肮臟事多了，也就麻痹了。行到江心，也是辦閒事的時候了，兩人向司徒氏告了聲罪：“二夫人，我們做主子的也是逼不得已，對不住您了。但願您下輩子投胎能投到個好人家。”

“二夫人，多有獲咎了！”兩名仆人低著頭，向司徒嫣行了一禮，而後三兩下將她塞進竹籠子裡，又在江邊尋了些石頭一併塞出來，這是放心要將人滅頂，怕竹籠子下了水不沉。

趙三摸摸鼻子，悻悻然地坐下，往地上啐了一口：“孃的，還不讓說實話了！照我看啊，那婦人冇準就是沈棠那小妾，這下子，可有好戲看了。”

趙三鄰桌的是四週一傢俬塾的先生，聞得此言攏了攏言，小聲警告道：“這高門大戶裡的事咱小老百姓早摻合，私底下說說也就是了，彆引火燒身啊。”

司徒氏沉寂如水的麵龐終究有了絲裂縫，清清冷冷地笑了。初時在梨落院裡的話，她不知楚氏聽出來多少，現在聽得她親口承諾不會難堪清嫵，一顆心才總算放下來了。她苟言活了這麼些年也夠了……隻願她與沈棠、敏罕吉布的糾葛能跟著她的死，就此隨風消逝……

趙三神采僵了僵，但畢竟是冇臉冇皮慣了的，半晌便嬉笑道：“我這，這不是在瞎猜想嗎？那婦人雖髮絲混亂擋住了臉，可單就那氣質，清貴高雅，不是普通丫環婆子比得了的，一看就是個有身份的……”，趙三搓了搓手，一副鄙陋可愛的模樣，又賠笑道，“今兒個喝高了，胡說呢，哥兒幾個彆當真啊，聽過就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