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五章[第1頁/共3頁]

早上，被一陣開門、關門的聲音擾醒，迷矇睜眼，天已大亮，懶惰地伸展了個胳膊，這纔不緊不慢地穿衣起家，翻開帷幔往外走，卻被俄然呈現的白影嚇了一跳，差點驚叫出聲，卻被那白影先一步捂住了嘴。

鳳禦軒放動手中的公文，無法地伸脫手，超出清嫵放下簾子，“細心吹了冷風鬨頭疼。”

剛進殿不久便聽得殿外一道宏亮尖細的聲音道：“皇上、碧妃、瑾妃娘娘到——”

清嫵隨鳳禦軒一起下跪施禮，第一次真逼真切地感遭到當代皇權帶來的壓迫之感。

相府馬車中，清嫵斜靠在靠墊上，神采有些倦怠，聽著馬車轆轤聲，想起分開禦史府前沈棠說的話，又是一陣心煩。“嫵兒，你既已嫁入相府，成了鳳氏的當家主母，就該有當主母的模樣，切不成再小孩心性，教人笑話了。”沈棠說得語重心長，清嫵聽得漫不經心，他的“慈父”角色向來是對嫡女的，何時對她假以辭色了？現在這般，不免有些惺惺作態之嫌，但他言辭當中透暴露的心疼又令人不容置辯，她，一時蒼茫。宿世父母之間因為第三者的參與，在她很小的時候便仳離了，她自小跟著母親長大，一向未曾感遭到父愛，未曾想再世為人，還是不異境遇...好吧，既是如此，她受著便是，何故又在本日弄來這麼一出？清嫵冷哼，眼睛卻有些澀澀的。

鳳禦軒拉了她的手，表示她到中間坐下，亦阻下了她接下來的一大番話。“阿嫵，徹夜宮中設席，你隨我一道去吧！”

想著即將要揭開的答案，清嫵心中憋了口氣，悶悶地不舒暢，隻想一吐而快，“是因為相爺夫君在心中空了個位置留給她人，是以才如此的嗎？”

清嫵微愣，雖知嫁與他定避不了與皇室、官宦之家打交道，可到現在為止她也冇“應戰經曆”，不免忐忑。婚後接連幾日，都有達官朱紫的夫人遞帖子過來拜賀，都是他派人打發對付的，她可一點冇露麵，現在要把她推到檯麵上了，她還真有些嚴峻。“相爺夫君，是甚麼宴會啊？”要不要惡補一下禮節之類的呀，唔，我也不想給你丟臉啊。

隔日一早，相府便來人了。清嫵在梨落院裡與司徒氏用完膳，後又到正堂向沈棠與楚氏施禮告彆，才隨來人歸去。

“曉得了，你退下吧。”清冷地吐出這麼一句話，清嫵回身回了閣房。唔，看來，她這個新夫人在府裡的職位不過僅逗留在稱呼上麵。上不了爺的心就入不了主子們的眼，也難怪乎那些後宮裡的女人要為爭寵鬥個你死我活了，隻盼自家的相爺夫君不要牽涉此中纔好。

“宮裡出了點事，相爺要留下措置，夫人早歇安設了吧。”

“五步一樓，十步一閣，廊腰縵回，簷牙高啄。”身處綠瓦紅牆的環境中，清嫵不由想起杜牧的《阿房宮賦》來，想來這一磚一瓦不知又要破鈔多少人力物力了，輕歎一聲，又在夜風中飄散。

回到相府時已近巳時，鳳禦軒竟不在府裡，問過管家才知他被留在宮中議事了，不由感慨位高權重者心累啊！回到聽風苑，花容正在門口做針線活，端了個小凳坐著，姿勢嫻雅，神情專注，倒有幾分大師閨秀的模樣。小巧欲開口提示，卻被清嫵以眼神製止。那日看得並不細心，本日一看才知花容果然人如其如，婉約嬌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