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雲文書,蜃樓珠[第1頁/共5頁]
此劍,便是今後名動四方的“青竹鎮煞劍”。
一股苦楚悲哀之氣突然衝蕩在六合之間,彷彿那遙不成及的蒼穹,也為這離亂塵凡落下了眼淚。
中州,雲鏡宗。
薑雲澤心頭一驚,但此時已容不得他多想。他在心底孔殷唸叨:“我情願,我情願!”
他趕緊丟開樹枝,雙目圓瞪,直直望著即將消逝的煙雲,嘴唇翕動著,全憑本心參悟那雲中筆墨。
聽到“搜魂之法”,薑雲澤嚇到手腳癱軟。這等險惡之術,向來都是魔道之人用來搜刮動靜的。被搜之人不是變成傻子,就是乾脆變成“活死人”。
他的身側還站著另一名手執經卷,氣質高雅的中年道人,此人麵龐與謝長衡足有七八分類似,連和煦的神情也如出一轍。
文光遠低頭望向那連綿無儘的石階,輕聲自語。
薑雲磬心中生疑,方纔薑雲澤的神情中透出莫大驚駭,並不像是心智全失的模樣。
這一滴液體,彷彿帶著焚江灼海之勢,剛一落入塵際,便將山內雲霧灼得紅光湛湛。
薑雲澤還未反應過來,就對上了一雙沾滿猩紅赤色的眸子。下一刻,他隻感覺腦筋一痛,彷彿被人用錐子刺入頭顱當中,整小我心魂盪漾,幾近要昏迷疇昔。
這還是昨日阿誰意氣風發,對勁張狂的少年麼?
那人早已屏住呼吸,癡癡地望著六合間的異像。他的腦筋裡,頃刻浮出了“天泣”一詞。
文光遠輕歎一聲,指著麵前圓石,道:“這麼多年疇昔,始終無人能參悟先祖留下的雲文篆書。這幾年,我總有種預感,天道循環,那魔道又要再次鼓起了。”
薑雲澤幾近將手指掰斷。
聲音引得謝長衡朝此處望瞭望,幾近是在一頃刻間,薑雲澤便規複了嘿嘿傻笑的模樣,彷彿方纔的惶恐失措隻是薑雲磬的錯覺。
薑雲磬和沈鈞元微微一震,回過神來,便見小舟已掠過無數江山,那薑家寨早已恍惚成了一個影影綽綽的斑點。
薑雲澤悄悄呼了口氣,揹著身子的他,再也不粉飾眼底的錯愕之色。方纔薑雲磬輕拍他的肩,當即令他想起了昨日被族長召去大殿之事。
“可長衡的天賦再高,莫非能比得上曾經的悟雲真人嗎?遠的不提,單說五百多年前內門弟子第一人沈鈞天,他的天賦就遠遠勝太長衡。現在長衡身為內門弟子第一人,卻連圓石內的一絲劍意都悟不到……唉,我雲鏡宗的弟子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山路的另一側,是一道沿山而建的通天大道。
那人既有此奇遇,便不再南下避禍,而是在此開宗立派,廣收門徒。他的煉劍之法乃是望雲而悟,便將宗門定名為“雲鏡宗”,且自號為“悟雲真人”。
一滴金色液體自那紅日的眼中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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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趕緊集合心神,撿起家側的樹枝,想將那雲霧構成的筆墨依葫蘆畫瓢地記下。可他剛寫了幾句,那紅日中的巨目便消逝了,集合的煙雲模糊有消逝之勢。
“啊――!”薑雲澤渾身一顫,當即收回一聲鋒利呼聲,這聲音極其淒厲,彷彿一個錐子紮在了世人的耳膜之上。
寶劍既成,那人便虛空而上,劍隨心舞,所到之處,皆如百川到海,勢貫九霄。
圓石巋然不動,如同一名悄悄的聽書人,兩人一時墮入沉默當中。
大道全有青石所築,階上模糊透出一股肅殺血氣。一塊兩人高的龐大石碑立在石階的一旁,碑上刻著“滅魔階”三個古篆大字,那字剋意凜然,幾近要斬破巨石飛入山嵐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