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破財[第1頁/共2頁]

公然，第二天一早就有官兵上了山，說是鎮上出了大案子，皇家派去臨縣施助哀鴻的糧車被搶，那夥能人十有*就躲到了這座大山裡。官兵們給每家每戶都留了能人頭領的畫像，說如果能幫手他們抓到能人，賞銀百兩。而與之同時，家家戶戶的雞鴨牛羊都被洗劫一空。

一輪明月高掛空中，銀色的月光照亮了上山的路，樹影婆娑中，紅霏謹慎翼翼地踩著凹凸不平的山路，深一腳淺一腳。

紅霏心心念唸的，還是昨日阿誰因為忠心冇了舌頭的男人。明天她隻是幫手拔掉了羽箭，用孃舅那會兒多餘的湯藥煎好，灌進了男人的口中，也不知他現在是死是活？

可救人如救火。既然做了就要有始有終。

紅霏緊抓動手裡的燈籠，冇敢鬆弛。一步三看的，非常謹慎。

“林嬸，權當破財消災。”紅霏安撫了一下林嬸才進了門，民不與官鬥，是老蒼餬口下去的不二法門。歸正，那些官兵也不是每天來搶，首要的是人冇事。隻要人活著，但願就另有。

吃罷晚餐，紅霏等孃舅和舅娘安息了，這纔拿著紙糊的小燈籠上了山。大早晨的，又是個女孩子，被孃舅曉得了，必定是不允的，何況明天官兵還說，山上能夠藏著一幫強盜？

不消半個時候，黑乎乎的洞口已經呈現在麵前。

蘭家空曠的後院冇幾日變成了一個修羅場，到處可見斬斷的胳膊和腿，各處血腥中，蘭家至公子歡暢的喝著，笑著，喝采著。修羅場上每天血雨腥風，頭破血流，修羅場外，鶯鶯燕燕，喝酒作樂。人們看著敢怒不敢言，隻是冇過量久蘭家為富不仁，豬狗不如的醜聞傳遍了全部龍鎮！

自打臨縣發了大水，很多災黎澎湃而來，大師能幫則幫，倒也相安無事，倒是鎮子裡的幾家大戶，門口每天擠滿了災黎，為的是爭搶他們吃剩下不要的殘羹剩飯，傳聞為了一塊肉，冇少出打鬥打鬥的事情。愛玩鬥雞，鬥蛐蛐的蘭家至公子比來有了新的消遣體例，鬥人力！用石灰圈了一畝三分地，拿一隻豬蹄高掛在竹竿上，讓災黎們同室操戈，自相殘殺。同時邀來了一群酒肉朋友，下注打賭，豬蹄由贏家賜給勝利者。

說是官兵，又跟強盜有何辨彆？適逢亂世，遭殃的可不就是他們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拂曉百姓？

白日孃舅曾三令五申的要她和舅娘待在家中，彆拋頭露麵，以防萬一。他是這個家的男人，有些事讓他去辦就行了。至於早晨，孃舅更是安排她和舅娘住在一起，他則操著刀在門口走廊裡守著，全部身心防備。

月光照不到的處所，一片烏黑，紅霏更是謹慎，因為住在這山坳裡的，有好幾家都是靠著打獵為生，以是山裡挖了很多陷進，一不謹慎便能夠禍從腳下來。叢林裡，偶爾還會有幾聲綿長的狼嚎聲，伴跟著風吹秋葉的響動，排山倒海似的分外駭人。

男人鼻息尚存，應當還活著。隻是此後，必定會是個啞巴了。

原覺得這天高天子遠的，自給自足也就罷了，卻不想，這一下子，囤積了一年的牛羊全被搶了。小山坳裡，個個哭天搶地，林嬸特彆憤恚，“這些挨千刀的，吃著皇糧，卻乾著強盜的事，也不怕惹怒了老天爺。”

朝廷昏聵，天然能人四起，屢禁不止。紅霏傳聞過這一代有劫富濟貧的綠林豪傑，卻不知竟也搶賑災的物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