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誰做黃雀[第1頁/共4頁]

“奢家就不怕淮東軍黃雀在後，先一步進了江寧城呢？”王學善反問道，“浙閩軍在寧國不前，說到底不就是怕淮東漁翁得利嗎？”

很可惜，寧魯之爭前夕，王學善大要上跟顧悟塵是站在一線的，固然很快將顧悟塵甩開，但林縛已經挑選林續文、黃錦年作為淮東在江寧的代言人，冇有王學善甚麼事情，王學善當時隻能跟陳西言、餘心源他們站在一起。

王學善表示兒子將椅子拿來讓奢飛虎坐下，奢飛虎剛纔嘴角一抽搐，讓他曉得抓到些主動――江寧世人裡，王學善跟林縛膠葛最久，恩仇極深，天然對淮東體味也最深切，奢家在彆處無往倒黴，但跟淮東爭鋒，哪次能占到便宜，要說奢家兵馬停在寧國不前，不是擔憂淮東兵馬會是黃雀在後，換了彆人會信，王學善不信。

“哈哈，”奢飛虎又笑了起來，“除了將我交出去，不然王大人的話有誰會信？還是說王大人現在能對江寧防務指手劃腳！”

奢飛虎箕坐在地上，看著燈光下王學善枯瘦的臉，眼角都是皺紋，笑道：“謝朝忠在徽州兵敗的任務，王大人可擔得起？”

王學善神采陰晴不定，觸及到這一層次的計謀，已經不是他能精確判定的了，但他嘴裡又怎肯認輸，說道：“二公子袒誠相告，倒不怕泄漏了你家的奧妙？”

新帝即位這三年來，王學善也謹慎翼翼不捲入政爭及更深的衝突當中，但在謝朝忠領兵一事上他被騙被騙、馬失前蹄，被迫挑選再次站到淮東跟陳西言對峙麵。

王學善沉默著抓過一把椅子坐下，神采烏青，看向奢飛虎，說道：“我一個在坐冷板凳的戶部尚書，二公子大抵不會希冀奢家雄師攻到城下時我能幫著翻開城門吧？”

杭湖軍幾近是陳西言一手攙扶起來，孟義山率杭湖軍進江寧，王學善天然不但願看到。

“勸皇上分開江寧！”王學善諤然問道。

將隨扈仆人都遣出去，王學善盯住給五花大綁坐在冰冷鋪石地上的奢飛虎，冷聲說道：“犬子不宵，給妖女勾引，半夜迎賊入門，說來也是老夫失策，將二公子交出來，老夫在皇上麵前挨頓板子是很多的，但想來將二公子交出來，總也有些功績！”

董原在朝忠根底最弱，吳黨分裂以後，董原還都保持沉默，也唯有董原失勢，才最能夠但願朝中保持均衡，不會過分打擊哪派。

王學善當然能明白勸皇上到淮西出亡，對奢家有甚麼好處：一是皇上分開江寧，會帶部分禦營軍護駕，既減弱守城兵力更擺盪軍心，無益奢家奪江寧城；其二皇上到淮西，必定將完整依重董原，淮東與淮西的衝突將變得更加深切而對峙。

王學善內心冷靜的點頭。

打下江寧城，活捉永興帝對奢家並冇有太大的好處，反而是催使永興帝逃去淮西出亡，留下江寧一座空城待奢家去取，纔是奢家最但願看到的一步棋，水越渾對奢家越無益，如果淮東、淮西與江州大打脫手，奢家的棋就全活了――王學善內心想：這莫非是奢家那頭老狐狸真正的謀算？公然不愧是跟李卓鬥上十年的人物啊。

如果皇上在江寧城裡駕崩，淮西、江州以及荊湖、湘州等地論氣力都遠不及淮東，而宗室諸王論血緣、論名正言順又都不及淮東當下所把握的太後跟魯王；除非大師屁股一拍而散，讓燕虜打出去，根基上現在就能必定永興帝以後就是淮東擁立魯王、眾藩相附的格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