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陽信故人[第3頁/共3頁]

“淮東現在在浙東大興戰事，你去淮東能有報效朝廷的好出息，不要顧慮我跟張大人，”程唯遠說道，“我與張大人雖說不受侍見，但畢竟是朝廷正式任命的官員，顧青州雖不待見我們，也不能奈我們何？”

越永興二年，過了蒲月，山野裡碧草如茵、繁花錦簇，六個馬客沿著大道往臨淄城方向而行。但是在這繁花錦簇時節，遠近殘破的村莊以及道側骨瘦如柴的公眾，令人觸目驚心，深感江山破裂、世道唯艱。

“顧家父子本就存有狐疑，我如果投奔淮東，張大人與程大人你們在青州的處境隻怕更難，”楚錚點頭說道，“我籌算回一趟江西故鄉――以往不敢歸去，怕纏累家人；現在新帝登基，前事也無人詰問，先歸去看看再作籌算。”

這隊馬隊才識得這數名馬客的短長，固然另有百餘步就能衝殺到近前，但百餘步充足讓這數名馬客每人再多射出兩三箭。

顧悟塵、顧嗣元父子主持青州軍政，治軍也嚴，這隊馬隊共有十三人，有大道不走，偏要踩田踏野從側翼過來，田裡的農夫隻當是軍卒放肆，馬客卻起了狐疑。

那六名馬客確認接邇來的這隊馬隊是滲入出去的燕胡遊哨所扮，上馬，堆積將獨臂一人護在當中，將揹負的拓木大弓解下，未待誰發令，“嗖嗖嗖”數支利箭就朝踏馬衝來的騎隊射去。

過了好久，纔有百餘處所兵丁聞訊從東邊的大道趕來；為首的中年人穿戴青色官袍，騎著一頭青鬃大馬。

胡騎馬快，又擅騎術，兩騎打旋馳回，伏身將中箭落馬的那人拉上馬，便遠馳而走，留下兩匹倒地還在掙紮悲鳴的病篤戰馬與數灘血跡。

那六個馬客，一在居前，五人稍落在前麵。

張晉賢名義上出任青州製置使司左長史，位在趙勤民之上，實際上已經給架空；程唯遠也從陽信給調到廣饒任知縣，楚錚隻是顧氏父子斷根陽信係官員的最後一枚要給掃地出門的棋子。更何況在青州防備事件上，楚錚頻頻跟顧氏父子起牴觸，蒲月初給抓個忽略剝奪將職，已經不能令人驚奇。

一名小校扣問過路人，過來稟報：“殺退胡兵的，是六個路過的馬客，有一人斷了左臂，想必就是楚將軍他們……”當世斷臂的武人未幾，青州境內猶有，問清楚邊幅，便能大抵猜到是誰剛纔顛末這邊，將胡騎逐走。

“楚將軍分開青州，去淮東嗎？”程唯遠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