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江灘[第2頁/共3頁]

周普騎馬站在疆場邊沿的江岸上，盯著敵陣陣心位置，暮色下，燃起的殘火也闇弱，看不清敵卒的臉孔，但奢飛虎的身影不難辯認。奢飛虎在陣心位置，陣列已潰，兩座浮橋又窄，即便他身邊另有忠心扈衛，但冇法從潰卒中擠到陣後，從浮橋逃脫。周普很快就看到那邊也給潰卒衝亂、淹冇，就僅剩下江對岸的兩三千浙閩軍殘部欲逃無路、欲戰無膽……

入冬以後,弋陽江變得極窄,江汊口的水麵也就百餘丈,但江灘開闊,從石塘下去,到水邊,差未幾有五六百餘步寬。

餘文山左胯給石彈打折，給抬下來時已淹淹一息，張口欲對奢飛虎言，吐出來的倒是血沫――奢飛虎殺紅了眼，分開督戰的浮橋，披甲執戟往陣前走，吼聲如雷，如困在烈火當中的猛獸，道：“淮東小兒，誰敢與我戰？”迎來倒是麋集如蝗群的箭雨……

*****************

浮橋雖在，但在淮東兵卒奪下弋江城，又在江對岸站住陣腳的環境，直接強攻極其倒黴。他們當即往南走，從弋陽江上遊乃至青江山沿岸尋覓淺灘觸及而渡，也要遠比此時強渡要無益很多。

蠍子弩發射石彈,皆石磨圓,每枚重十到二十斤不等,斜拋向半空,又在重力的加快下落下。再厚的鐵甲,也難以抵抗這類強力的鈍性打擊,觸擊即能眼睜睜的看著鐵甲以及身材的某個部位在刹時給砸陷下去，受擊而能活命者，十不敷一……

江堤上的馬隊往兩翼散開，張季恒即率埋冇在江堤下的兵卒登上江堤佈陣。

敵兵層層疊疊的壓上來，淮東軍甲卒將敵卒壓在石塘之下，每一輪蠍子弩及床弩的齊射，就能將麋集的敵陣打出一個大的缺口來。

餘文山默不出聲，將佩刀從腰間摘下來，對奢文虎說道：“二公子三思啊……”眼睛看著奢文虎說著話，卻冷不丁撥刀從側脅刺進羅文虎的身子裡，熱血濺得滿臉。

“東弋有小堡，能夠暫守之……”羅文虎說道。

羅文虎都冇來及得掙紮一下，即斷氣身亡。

奢飛虎揮戟亂抽，欲擋住在後退的潰卒，但何如前麵越來越多的人給打退，陣心的兵卒即便曉得身後是督戰隊的大刀跟冰寒的江水，也隻能身不由己的給裹著今後退。

但真要斬斷鐵索，奢飛虎必率殘部往南尋覓渡江的通道。周普率騎營與張季恒所部，不敷萬人，冇法將南陵與弋江之間盤曲達兩百餘裡的弋陽江西岸都封閉得滴水不漏……

“……”奢飛虎搖了點頭，對於已經西撤到青陽的兵馬，再往東走，等他們趕到弋陽江口，恰也是淮東後路主力趕來之時；淮東水營即便是順風行舟，也能在兩今後趕到弋陽江口。棄江寧城而不取，就是要製止跟淮東軍決鬥，鄭明經以半數兵馬斷後，也是要儲存氣力。這時候又如何能夠再為這邊六七千人，在倒黴的前提下跟淮東大戰一場？

“留得青山在，不怕冇柴燒啊！”餘文山與部將倉猝將奢飛虎扶住，拉住韁繩，要他莫中淮東的激將計。

浙閩軍在弋江城就留下三百餘守軍，步營在奪城之時，也有充沛的時候毀掉弋江城東南獐子嶺南麓的鐵索浮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