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豬鼠之輩[第1頁/共3頁]
冇有顧悟塵在場,趙舒翰說話隨便些,問孫文炳:“淮東如何對待鬆山大捷?”
鬆山之於遼陽,便如臨渝之於燕京。若說大越朝要誘敵深切,誰敢拿臨渝險地做釣餌?
曾銘新老臉悲慘的搖了點頭,已經不是悲觀,而是絕望了。
顧悟塵與趙勤民在諸隨扈簇擁下拜彆,曾銘新讓人將殘席撤走,再換新酒上來。
餘辟疆每出言,台下皆鼓掌喝采,趙舒翰每有群情,台下喝倒彩一片,偶爾還雜有冷嘲熱諷。
顧悟塵也不肯將更奧妙的事情說給趙舒翰聽,隻是說道:“朝廷諸公都有策畫,會謀定而後動,我們就無需過分擔憂……”又與孫文炳說道,“你陪趙先生在其間稍坐半晌,莫要讓趙先生跟內裡那些浮滑士子辯論了。”
如果鬆山大捷的戰果終究保住了,這一役打得東虜元氣大傷,北線就將緩過勁來,朝廷就能夠從北線抽調大量精銳南下。
文炳點頭應道。
倒是顧悟塵與國公爺曾銘新在其間喝酒,趙勤民與孫文炳等人伴隨,曾銘新見趙舒翰還是一副氣壞的模樣,好言安撫道:“心如頑石,點不化就是點不化,趙先生何必跟他們辯論?他們如果有效,國事何故淪落到這類境地?”請趙舒翰落座。
“趙某心可鑒日月,巴不得朝廷好,纔來與你群情,鬆山之捷得來太易,才更要謹慎行事。”
“何危之有?燕東諸胡丁不過十五六萬,多數數精銳都陷於燕西,留守遼西不過五六萬數;即便虜王使全民為兵,老弱婦孺雜湊一起,在遼西劈麵也不過得五六萬弱旅。鬆山一役,斃其一萬精銳,止剩四五萬數更是老弱,又要分守諸城,當是我朝規複遼東故地之良機!李兵部當乘勝追擊,集兵擊其王廷,畢功於一役纔是端莊。”
趙舒翰氣得大咳,痰雜血絲。這會兒從裡間走來兩名隨扈打扮的壯漢,擠進內裡將氣得將近落空明智的趙舒翰護著出來,在他耳旁輕語:“顧大人在裡間,請趙先生不消理睬這些浮滑子!”
趙舒翰聽曾銘新竟也如此悲觀,頓覺渾身冰冷!
曾銘新以國公世爵冷眼看了大越朝一個多甲子,宦海上有甚麼肮臟事他看不透?
老國公爺如此說,趙舒翰表情才稍好一些,給曾銘新、顧悟塵行過禮坐下,還是憂心忡忡,說道:“風議如此,如果朝廷不能看清情勢,催促李兵部再從鬆山倉促進軍攻遼陽,情勢就傷害了!”
孫文炳點頭苦笑,說道:“餘辟疆此謂江寧名流,乃餘心源之子,又在江寧都察院任職事官,他都如此見地,江寧滿城士子狂熱如此,趙先生覺得淮東能如此對待鬆山大捷?現在隻能希冀李兵部在遼西能抵擋住壓力,守住鬆山城到來歲春後遼東灣解凍,便是真正的大捷!”
“好說,國事唯艱,不能擔擱你的時候,”曾銘新說道,“我閒來無事,便留在這裡打發時候……”
“張協、陳信伯等公,謹慎策劃社稷,應不是輕言冒進之輩;郝宗成也非冒進之人啊!”趙舒翰說道。
“鬆山一捷,似喜實危,國事唯難,廟堂諸公,當萬倍謹慎,纔是社稷之福……”
顧悟塵朝曾銘新拱拱手,說道:“國公爺,悟塵另有事件在身,就未幾打憂了……”曾銘新是與湯浩信平輩人物,勳爵又顯,顧悟塵雖權益在握,對他還是居長輩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