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夜雨[第2頁/共3頁]

雖說東線與淮東軍爭戰多有倒黴，但浙閩軍在西線無往而倒黴，毀滅的官兵十數萬計，而在上饒戰事之前，浙閩軍的兵力另有十六七萬之巨，情勢如何會淪落到這一步？淪落到連江州都不敢守？

瞥見蘇庭瞻出去，周嵋山從懷裡取出漆布包裹的密函，說道：“此乃多數督密函，要蘇將軍當著浮梁諸將拆閱……”

嶽冷秋看向鄧愈。

樅陽西南，與小蒼山背腹相依的雁歸湖是池州水軍在北岸的主寨。雁歸湖湖口是一片淺水蕩，柵木如牆，兩側各稀有座水樓立於水蕩當中。

而在江西要地，在贛州、豫章以及浮梁三地，忠於奢家的步兵加起來，也就一萬餘人。這大抵是奢文莊此時能變更來去援上饒的最後一點步營戰力了，填到上饒去，都不敷塞淮東軍牙縫的。

鄧愈搖了點頭，說道：“真如信中所述，奢家在江西的情勢已經完整失控，奢文莊驅江州水軍去援上饒，隻會在江西要地越陷越深，終究將完整的難以自拔。換作末將，忍痛斷去殘肢，或能得一線朝氣。”棄子救生之事，在鄧愈他們眼裡，算不得甚麼。

此時黃秉蒿、陳子壽在袁州有三萬多兵馬，但他們到這時如何還能夠跟奢家持續綁在這顆樹上一起吊死？

“如何說？”嶽冷秋問道。

二十二日深夜，大雨瓢潑，六合如墨，數騎快馬舍舟走陸，沿昌河北岸的官道奔馳。

這是韓立、黃彪子、田為業這些中層將領如何想都想不透的。

“你他/媽的恁多廢話！”周嵋山內心也是有一股邪火燒著，語氣鹵莽易怒，直催促黃彪子領他去見蘇庭瞻、韓立。

鄧愈也久久難按內心的震驚，他們在此前最悲觀的估計，也以為淮東軍不成能在入秋之前打穿上饒防地――浙閩軍在上饒的守將，奢飛熊、鄧禹都是身經百戰的老將，不會在上饒暴露太多的馬腳。

而上饒以東，山嶺縱橫，向來是易守難攻之地。浙閩軍有五六萬兵馬守住幾處關頭的隘口，淮東軍即便再強，也難以將上風闡揚出來。

如果渡江不能，在江州的浙閩軍，也隻能坐等淮東軍主力過來圍殲。

六合如墨，遮得稍遠處就墮入烏黑一片，現在祁門亂軍從東麵逼近，誰曉得這幾個馬客是不是亂軍所扮，誰曉得這幾個馬客身後的烏黑裡有冇有藏下伏兵？

黃彪子背脊寒意升騰，雨水從草蓑滲進衣甲裡也渾然不覺，訝然問道：“多數督真要放棄上饒不救！”

“要看林縛所言真假，但看其在弋江水營主力的動靜便知。”嶽篤明說道。

嶽冷秋思慮很久，決定再拖上三五天看情勢竄改再說，以免中了林縛的奸計――嶽冷秋夙來以慎重見長，做如許的決定也不奇特。

嶽冷秋披衣而起，看過林縛經衢州、徽州外線快馬傳來的密函，愣怔了好久，纔回過神來問鄧愈諸將：“淮東軍就如許將奢家在上饒運營了近一年的防地捅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