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算計[第2頁/共4頁]

陽信公主元嫣是原魯王元鑒澄之女，算是梁太後的侄孫女，濟南城破，除原鎮國將軍、今魯王元鑒海與侄女元嫣等少數人趁亂逃脫外，魯王府大多數有罹難身亡或給捋去北地為奴為婢。

“皇上聽了有甚麼反應？”梁氏問道。

梁氏閉上渾濁的眼睛，俄而又展開眼來，問道：“津海真不能去嗎？”

陳信伯躊躇了一下，說道：“皇上大發雷霆，要將李卓的屍身拖到午門行刑，經老臣勸過，才勉強歇了事！”

陳信伯曉得太後隻是說說罷了，是安撫他與李卓的師生交誼，默著聲音不說話，以示表情沉重，又暗中揣磨太後喚他過來的情意。

張希泯傷重不治、張協悲傷致病而臥床，皇上去張府慰勞，倒是普通。

陳信伯心想：南撤時，太後應當會帶上魯王與陽信公主吧？

趕到張府，陳信伯將名帖遞出去，說是來慰勞。

陳信伯一時候也想不透李卓為何說津海去不得，但神采也緩了緩，站在那邊等陸會宗過來，問道：“陸大人喚我有甚麼事情？”

“小公主有禮了。”陳信伯作揖行禮，先恭送陽信公主分開。

陳信伯由小寺人領著在偏廳裡喝茶，陸會宗出來通報，半晌即回，請陳信伯請去。穿堂過室，陳信伯與陸會宗走入梁太後起居的院子，陽信公主元嫣從裡間過來，斂身見禮：“陳相爺……”

陳信伯眸子子一轉，如果疇昔有渾水摸魚的機遇，說不定能將張希泯這個天大的把柄在皇上麵前捅破掉，張協自辯不清，就算皇上不究查他的任務，燕京留守的位子就輪不到他及楚黨其他官員的頭上。

張協連兒子都舍了出去，大抵是盤算主張留在燕京不走了，萬一給陳定邦或狗犢子盧雄闖出城去，將李卓身故的動靜漏到陳芝虎的耳裡，就一定還能希冀陳芝虎經心護送突圍――爭，能爭著屁去！

陸會宗是萬壽宮的人，想必是太後差他來找本身，陳信伯內心考慮著：梁家在陳塘驛一役給東胡人打喪了膽，官家許梁家占了山東，一方麵是希冀梁家能清算河淮的亂局，一方麵立寧王以後能借梁家壓抑江淮權勢不受節製的收縮，一方麵是燕冀有危時能希冀梁家就邇來援；一度萬壽宮在京裡也變得活潑。

聽到張希泯傷重不治的動靜，陳信伯心神一陣恍乎，越想越感覺事情毒手，誰能想到張協會如此狠辣，竟是一刻都不遲延的弄死本身的兒子，便是他將疑點捅開來，皇上也不會信，反而能夠將本身扯出來一身屎。

“傳聞是你去送了李卓最後一程，”梁氏白髮皓首、臉如鶴皮，給遮在白髮下的眼睛還算精力，要陸會宗給陳信伯端來凳子坐下說話，說道，“哀家也曉得李卓委曲，但總不能讓皇上擔這個任務，郝宗成那邊哀家也疇昔見了――雖說郝宗成這小我，哀家不喜好，但他不會賣了皇上――他都這模樣，再要他背遼西兵敗的任務，也就太不幸了。但是遼西兵敗的任務不定下來，不安寧軍心，這遷都的事就做不成，也就隻能委曲李卓了。皇上心氣傲，這些話他是不會說的，但過些年，一定不是不能拿出重議。”

陳信伯轉頭看去，倒是內侍少監、萬壽宮管事陸會宗，看他的模樣，似在這邊等了好久。

“李卓可有甚麼話要你留給皇上？”梁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