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秋水夕陽琴音渺[第1頁/共3頁]

董原、丁知儒、高宗庭邊議救災事件邊往山頂走去，那邊有座亭子，可遠眺白水河。

冰冷的雨，白日狠惡的向大地傾泄，傍晚時才收住雨勢，另有些雨沫子飄下來。

“她不在江寧，在這裡做甚麼？”董原也傳聞過蘇湄的豔名，曉得她是個江寧城裡馳名的歌姬，美豔又多有才藝，在江寧頗受文人騷人、達官朱紫的追捧，內心奇特她這時候如何會分開江寧、呈現在維揚府境。

“好。災亡環境如何？”

聽到杜榮這名字，董原微微皺眉，鼻翼微微舒張，喘著粗氣，神采間對此人非常不屑。

“知儒，江寧調撥的第二批糧食何時能到？”董原問道，維揚府不但白沙一縣受災，救災施助所需的糧錢要從留京江寧調撥。

董原佇足聽了半晌，眉頭微皺問道：“誰在操琴？”

這會兒，一縷嫋若輕煙的琴音從渡口方向傳來，四下的喧鬨彷彿為這突如其來的琴聲驀地溫馨下來。

青年官員恰是維揚府知府董原，他素有威名，公眾尊稱他為府君。晉安府奢家兵變橫掃東閩時，董原是東閩北部的仙霞縣主簿。叛軍來襲，原仙霞知縣孬種一個，隻想著獻城投敵、保全自家的性命，董原邀集衙役縣民將知縣關起來、閉城死守，堵住叛軍往北侵入浙西境內的門路；奢家叛軍圍城月餘見強攻不下也就得救而去。董原後在江寧兵部尚書、東閩總督李卓帳下任職，屢立軍功。東閩奢家兵變禍起多年也難以完整的安定，朝廷與賣力東南平叛的李卓都有了招安奢家的心機，董原與世人定見不投，遂分開虎帳重歸文職，本年春季調入維揚府任知府。

“杜榮返鄉為其老父辦六十大壽，邀蘇湄同業回維揚掃興……”丁知儒稟道。

“這些書白癡，自誇風騷名流，卻隻曉得耍嘴皮子！”董原嘴裡非常的不客氣，語氣卻也有些無可何如，他隻是維揚知府，擺佈不了朝中政局，再說他就是在奢家歸降一事上跟彆人定見分歧，纔給一腳踢到維揚來的。

救災營設在城外河堤內的墳頭山上，山是土山，十多丈高，形狀像冇有墳帽的巨墳，有個雅名叫臥眉山，冇甚麼樹草，光禿禿的，縣人都風俗稱墳頭山。

晴了幾天，這傍晚時天上仍有些雨沫子在飄，董原走得急，不介懷這星微雨點落在臉上，白沙縣知縣丁知儒與董原在東閩的同僚高宗庭落半步跟著。

長官親臨白沙佈施民營頓時引發一陣鼓譟，很多衣衫襤褸的哀鴻圍上來：“董府君來了，就有希冀了。”“大人不會看著大師餓死的。”“董府君是誰？本來是他。”

高宗庭說道：“奢家成心歸附，除了燕京，留京這邊也有很多人替奢家活動、造勢，杜榮便是此中一人。有人檢書告發杜榮私通海盜，李帥也坐視不管……”

本來的渡口早就給河水淹冇，江堤外用打進河灘的立柱跟平鋪的鬆木搭了一座簡易船埠，這時候也有小半浸在水裡。畫舫船體高大，白水河的水位上漲以後，船舷要高過鬆木船埠一大截；皂衣衙差走過來站在船埠上都冒不出頭來。船頭的梯子收了歸去，皂衣衙差看不見船頭的景象，又不想狼狽的爬上去，指著邊上一艘烏蓬船，讓船家將船撐過來；烏蓬船比船埠高一截，又比劃舫矮一截，從烏蓬船借下腳，總比四腳並用的爬上畫舫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