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第3頁/共3頁]

這回連寧臻川也瞪他了：“你胡說甚麼，溫書溫得如何了？”

寧珩不太痛快地看著她：“你倒是找到個由頭去遊山玩水了？”

秦湘蘭輕歎了一聲：“你一片美意，隻怕到時候裡外不是人，珩兒對你心有牢騷，年老邁嫂也不見得承情。”

兩兄妹一起說著話，不一會兒就到了寧臻川的院中。家仆已經備好了午膳，寧臻川和秦湘蘭正坐在廳內，兩小我輕言細語地說著話，秦湘蘭固然已經三十多了，但仍然有著江南女子的溫婉和精美，那目光一向和順地逗留在寧臻川的身上，還不時地替他清算衣衿。

在江南時她也是被嬌寵著長大，秦家家財萬貫，在本地一呼百應，就算是官府也要敬上幾分色彩，她身為秦家獨一的嫡女，眾星捧月。但是到了這天子腳下的京師，這商賈之家的身份彷彿成了她身上抹不去的一道印痕，婆婆不喜各式刁難，妯娌驕易暗中挖苦。多少次半夜夢迴時，心中也曾悄悄假想，如果當初冇有對阿誰俊雅的少年知縣一見鐘情，如果當初服從父親的奉勸不承諾這樁婚事……

寧珩咬牙忍了忍，這才悶悶不樂地點頭應了一聲。

寧珞深怕他忍不住和寧臻川吵翻，在桌下踢了他一腳，笑著道：“爹，你這麼博學多才，哥說甚麼也不能太墮了你的威名。”

“我曉得你的心機，可珩兒誌不在此，更何況父親活著時一向獎飾他根骨奇佳，他……”

算了算日子，本年應當就是寧珩插手春闈的日子，客歲秋試，寧珩勉強以倒數第二入了圍，寧臻川略顯絕望，更加嚴格地催促寧珩，盼著他春闈也能得個功名。

秦湘蘭瞪了她一眼：“儘胡說。”

寧珞眼底有些發熱，這場景是多麼熟諳又多麼陌生，就在半年後，因為祖母的對峙和信陽長公主的拉攏，父親被逼無法，納了一向敬慕他的安國公家孫女為妾，今後以後，家裡便再無寧日，最後秦湘蘭抱恨鬱鬱而終。

“苦了你了，”寧臻川語聲和順，“跟我從江南到了這裡，你後不悔怨？”

“哥，”寧珞拖長了聲音叫道，那尾音上揚，嬌滴滴的讓人聽著就心軟了，“我曉得你的心機，不過，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我去求求三清賢人，說不定賢人就承諾了你的要求了呢。”

“傻mm，北周用心叵測，烏桓虎視眈眈，男人漢大丈夫，當然要以建功立業保家衛國為重，怎可迷戀私交。”寧珩的聲音鏗鏘，眉宇間還帶著青年獨占的意氣風發。

“依我看，除了勤奮，運氣也很首要，”秦湘蘭想了想道，“珞兒，不如我們過幾天到太清觀為你哥哥去祈福，求賢人保佑你哥哥高中。”

寧珩抬開端來，欲言又止。

這一擔擱，眼看著就到了午膳的時候了，寧珞三步並作兩步，吃緊地趕到寧珩的住處，院子裡已經冇人了，寧珞深吸了一口氣，在門口理了理鬢髮，這才推開了書房的門。

寧臻川扶著秦湘蘭去了閣房小憩，秦湘蘭有些心神不寧，坐在床上躊躇著開口道：“臻川，你看珩兒那鬱鬱寡歡的模樣，他不喜讀書，你如許逼他，會不會適得其反？”